“七個月?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
戰寒爵怎么也想不明白,時縈為何會在他離開僅一個月后,懷上凌云龍的孩子。
“八個月前,阿縈住的房子突然起了一場大火。我那天恰好在周邊辦事,見房子起了火,就奮不顧身地將她從火海中帶了出來。她哭著跟我說,你不要他了,我看她可憐,就在她情緒稍稍緩和過后,提出了求婚,她也欣然同意了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要她?”
凌云龍小心翼翼地瞅著戰寒爵的臉色,小聲嘀咕道:
“這我哪里知道呀?我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就沒聽她提起過你。”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她過得好不好?”
戰寒爵心痛地無以復加,頹然地跪坐在凌云龍身側,好似被無數幽黑的藤蔓所縛,一下子就被拽入了萬丈深淵。
凌云龍點了點頭:
“她過得挺好,成天都是樂呵呵的。有一回,她突然指著腿根上的紅痣說,身上的紅痣代表了上輩子未了的情緣。她還說,她一直堅信我和她在上輩子就有所牽絆。”
“……”
時縈身上的紅痣,戰寒爵自是見過的。
數個月前,也曾開玩笑跟她扯起了前世今生。
沒想到,時縈竟把這一副說辭用到了凌云龍身上,這讓他倍感痛苦和絕望...
正當他失魂落魄地打算離開凌宅之際,樓上突然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戰寒爵瞬間警覺了起來,不顧凌云龍的阻攔,忙沖上了二樓,將尚在襁褓中的凌墨抱在了懷中。
“寶貝...你一定是我的寶貝,對不對?”
戰寒爵激動不已,他見懷中的孩子這么的健康,一點兒也不像是早產兒。
這使得他開始懷疑凌云龍剛才說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凌云龍剛剛說過,時縈死于羊水栓塞,而她肚子里七個月的男嬰也沒能保住。
既是如此,凌家為何會莫名多出一個嬰兒?
此刻,凌云龍看上去也有一些緊張,面對戰寒爵的質問,臉色都給嚇青了。
為了圓謊,他只得強作鎮定,偷偷拿出了一份鎖在柜子里的領養證明,道:
“這孩子是我在仁禾醫院領養的。時縈出事當日,這孩子的生母在生下她之后就將她給丟棄在了醫院的垃圾桶里,逃了。那時的我沒辦法接受時縈和孩子雙雙故去這樣殘忍的事實,索性就收養了這個可憐的女嬰。”
為了讓戰寒爵相信凌墨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凌云龍還翻起了幾日前的報紙,指著報紙上有關于仁禾醫院棄嬰的報道,煞有其事地道:
“報社那邊原本是打算公開領養人的相關信息的,考慮到這類信息公開之后,對孩子并無好處,就隱藏了我的相關信息。”
聽凌云龍這么一說,戰寒爵才不情不愿地將手中一直沖他笑的女嬰交還給了凌云龍。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死心。
兀自去了一趟報社,深入了解了仁禾醫院棄嬰一事后,發現和凌云龍所說并無出入,這才徹底死了心。
他不知道的是,凌云龍領養棄嬰是真。
不過,那不過是凌云龍用以掩人耳目的手段。
領養了棄嬰后,沒兩天他就將棄嬰扔進了孤兒院,從此再也沒有管過那可憐的小嬰兒。
同年十月底,為療情傷遠赴M洲的戰寒爵聽聞凌云龍又有了一個孩子后,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凌云龍那個渣狗玩意兒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