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退出了臥房,從書房中取出了一把手槍,旋即又給AK43撥去了一通電話。
奇怪的是,AK43今兒個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既不見人影,又不接電話。
事實上,今兒個一早,AK43和AK44就已經被秦北冥斷去了手筋腳筋,被警方抓獲之后,因傷勢過重,就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至今尚未蘇醒。
而他們身上的異能,亦被主治醫生探知。
這會子,近乎全臨江關于神經內科的醫生全都圍繞在這二人的身邊,激烈地議論著AK43和AK44身上的異能究竟是從何得來。
歐陽斌聽聞手機聽筒里傳來的占線聲,愈發覺得情況不大對勁兒。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攥著槍柄,躡手躡腳地朝著臥室中走去,“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
等了好一會兒,見床上之人依舊毫無回應,他終是按捺不住性子,單手揪住被角,“唰”地一聲揭開了蓋在那人身上的薄衾。
這一刻,歐陽斌緊張到了極點,甚至于已經做好了開槍的準備。
可當他得見床上雙眼死死地盯著天花板,面容可怖,在慘白的月光下如同即將僵尸片里即將沐光而醒的僵尸一般的林鮑,卻是嚇得失聲尖叫,一屁股墩跌坐在地。
歐陽斌并不知林鮑已死,雖覺林鮑莫名其妙地躺在他的床上顯得十分詭異,但稍稍緩過一口氣兒之后,還是大著膽子從地上爬起,踱步至床前,手中的槍對準了林鮑的腦門兒,好似隨時隨刻都有可能扣下扳機:
“林...林鮑?不是讓你帶人去捉捕凌墨,你們這是反了天?”
片刻之后,未能得到林鮑回應的歐陽斌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稍稍騰出了一只手,在林鮑鼻尖輕輕探著他的鼻息。
意識到林鮑已然咽了氣之后,歐陽斌更是徹底慌了神。
他逃也似的撒開了腿,著急忙慌地往臥室外跑去。
一只手緊緊攥著手槍,儼然將之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另一只手又哆哆嗦嗦地探入褲兜之中,又一度給AK43撥去了電話。
“他媽的!你們究竟在搞什么?”
歐陽斌又氣又急,只道是AK43等人鐵定是背叛了他,轉而投靠了更為強大的靠山。
除了這種可能,他實在是想不出一群錚錚鐵漢,為何被他派去捉捕凌墨的林鮑會死在他的床上,亦無法想象凌墨那樣的弱質女流,能夠抵得住AK43等人的絕對武力。
無計可施之下,歐陽斌只得飛快地朝著大門的方向奔去。
身著黑色勁裝,不聲不響地蟄伏在暗處的凌墨見狀,這從光影晦暗處走出,不偏不倚地站定在了歐陽斌的跟前。
“你是誰?”
歐陽斌警鈴大作,手槍已然對準了凌墨的后腦勺。
“你的索命人。”
凌墨聲色清冷,倏然轉過身子,靈活避開了歐陽斌槍指的方向,不動聲色地繞至他身后,旋即將手中的針管猛地朝歐陽斌的脖頸上扎去。
“你...是凌墨?”
室內的電路被毀滅殆盡,再加之凌墨特意變了聲線,歐陽斌一時間根本難以分辨得出來人究竟為誰。
“你不配知道。”
凌墨見歐陽斌被注射了過量的“舊人哭”之后,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她跟前,直接將針管推到了底。
她既然敢來,就沒打算讓歐陽斌活過今晚。
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歐陽斌居然能夠完全免疫“舊人哭”這類的劇毒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