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寒爵但笑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眸光,若有所思地盯著胳膊上的名貴腕表。
……
臨江市,朝陽孤兒院
玄薇起了個大早,為院里的孩童們準備好早餐之后,便回了房,一邊哼著歌兒一邊井井有條地整理著自己的行李。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躋身名媛圈,她恬淡的臉上現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嘖...麻雀變鳳凰,真是可喜可賀。”
在門口處駐足了好一段時間的歐陽斌將玄薇喜不自禁的神情盡收眼底,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歐陽先生,您怎么來了?”
玄薇得見不日前由凌云龍引薦給她的歐陽斌,眉心一跳,臉色倏然凝重了起來。
歐陽斌徑自走入了玄薇的臥室之中,隨手將頭頂上的帽子往她懷中一扔,戲謔言之:
“怎么,不歡迎我?你這小丫頭片子,怪沒良心的。也不仔細想想,要不是我,你又怎么可能這么順利地就成了戰寒爵的寶貝閨女?”
“歐陽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親子鑒定可造不了假,你休想蒙我。”
昨夜之前,玄薇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凌云龍和歐陽斌手中一枚用以對付戰寒爵的棋子。
可接連做了數次親子鑒定之后,就連她也開始對自己的新身份深信不疑。
“呵...過河拆橋?”
歐陽斌顯然料想到了玄薇的反應,直接從大衣里掏出了一疊照片,不疾不徐地給她遞了過去。
“這是什么?”
玄薇蹙了蹙眉,只想著同歐陽斌撇清關系。
現如今,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她就是戰家真千金,她實在沒必要再同歐陽斌這樣深不可測的人扯上關系。
歐陽斌一眼就猜透了玄薇的心思,仍自顧自地斟了杯茶。
淺淺抿了一口,他才在玄薇略顯焦灼的眸光中,緩聲道來:
“這些全是凌墨和戰寒爵的同框照。實話告訴你,她才是戰寒爵的親閨女。至于你,不過是個廉價的贗品,懂了嗎?”
“不...這不可能!親子鑒定的結果絕對不會有假。”
玄薇搖了搖頭,顯然不愿相信這個殘忍的事實。
歐陽斌卻絲毫不顧及她的情緒,一字一頓冷聲說道: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親子鑒定的結果確確實實是假的,不過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究竟是怎么造的假。”
“歐陽先生,你這不明擺著忽悠我嗎?既然鑒定結果是假的,你為何又說不出究竟是怎么造的假?”
“蠢貨。我不過是擔憂戰寒爵對你用了測謊儀等審訊工具,怕你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歐陽斌不耐煩地道。
聽歐陽斌這么一說,玄薇瞬間信了大半,十分識相地噤了聲。
她略略垂下眼眸,目無斜視地盯著照片里和戰寒爵極為相像的凌墨,心里極不舒服,悶聲問道:
“照片里的這位凌小姐,已經和我爸相認了?”
“暫時還未相認,但要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他們父女相認也是遲早的事。不瞞你說,昨夜戰寒爵之所以撇下你匆匆走開,正是為了趕回去哄她。不過,凌墨并未給他開門,而是晾著他在寒風中里站了一整夜。”
“他莫不是沒地方去?”
玄薇皺了皺眉,怎么也沒想到戰寒爵居然會被凌墨關在門外,還關了整整一夜。
要知道,戰寒爵那可是獨當一方的商業霸主。
按理說,凌墨應當拼盡全力討好他才是,怎么會做出這樣不合邏輯的荒唐事兒?
歐陽斌搖了搖頭,輕嗤出聲: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他可不是沒有其他的去處,他不過是想要哄她開心。雖說,他并未當著媒體的面親口承認過與凌墨的父女關系,但血脈這東西,是刻入骨子里的,即便親子鑒定的結果擺在他面前,他的心還是不可控地往她那邊靠。”
聽得歐陽斌這番解釋,玄薇大好的心情瞬間跌至了谷底。
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忿忿地開了口: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打一開始,她并不情愿淪為凌云龍和歐陽斌二人制衡戰寒爵的棋子。
可他們倆人一直以戰家真千金的高貴身份誘惑著她,致使她心中的貪念瘋狂地滋長,野蠻地生長,直到發展至現如今無法控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