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斌正想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了孩童稚嫩的聲音:
“云闕哥哥,我知道你在門后,你快出來!”
聞聲,歐陽斌和玄薇二人瞬間警惕了起來。
玄薇闊步走向了門口處探頭探腦扎著小辮的女孩兒,半蹲下身,勉強地扯出了一抹笑容,問道:
“小雪,你剛剛在說什么?”
“玄薇姐姐,你有看到云闕哥哥嗎?他和我們在玩躲貓貓,我明明看到他往你這邊跑,卻怎么也找不著他。”被喚作小雪的女孩兒一五一十地答。
“云闕是誰?”
歐陽斌眸中驟然閃過一抹殺意,冷聲問道。
小雪似是被歐陽斌駭人的眼神所懾,嚇得接連后退了數步,磕磕巴巴道:
“我...我不知道。”
與此同時,正捂著口鼻躲進了隔壁房間里的傅云闕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內容,他本該適時走開。
可事關凌墨,他實在沒辦法袖手旁觀,便躲在了門外偷聽了好一會兒。
誰料,小雪這熊孩子竟一下子就將他供了出來。
眼下,若是讓歐陽斌和玄薇得知,他將他們方才的談話聽了個明明白白,他的這條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玄薇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緩緩地站起了身,冷了面色,同戰寒爵耳語道:
“小雪說的是仁禾醫院的心腦血管專家傅云闕醫生。”
“就是那位曾和凌墨一道上過微博熱搜的醫生?”
歐陽斌的臉色顯得更為難看。
本打算親自去往隔壁看看傅云闕是不是有意藏了起來,千鈞一發之際,孤兒院門口倏然又傳來了一道稚嫩的男聲:
“小雪,快來這兒!云闕哥哥的二哈在拆保安亭呢,云闕哥哥一定就藏在保安亭里。”
“嗯!”
小雪點了點頭,心底里的懼意轉眼便煙消云散,屁顛屁顛地朝著保安亭的方向跑去。
見狀,玄薇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道:
“好在是虛驚一場。小雪這孩子迷糊慣了,想來定是她看錯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見歐陽斌久未開口,遂又大著膽子詢問道:
“歐陽先生,我現在該怎么做?還望您指點一二。”
“戰寒爵仍在懷疑你的身份,為今之計,唯有先讓他徹底打消疑慮。”歐陽斌話音未落,便暗戳戳地放出了一段戰寒爵同秦北冥對話的錄音。
聽聞錄音的內容,玄薇更是對歐陽斌所言深信不疑,為了保住自己戰家真千金的身份,她顯得十分焦灼,連聲乞求著歐陽斌:
“歐陽先生,求您幫幫我!現如今,除您之外,怕是再沒有人能夠幫得了我。您放心,您要是愿意幫我一把,從今往后,我必為您鞍前馬后。就算是您要我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歐陽斌對玄薇的態度還算滿意,輕抿了一口茶水,不咸不淡地開了口:
“看在你求人的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我姑且幫你一回。事成之后,可別忘了你對我的允諾。不然,我既有法子助你登上高位,也絕對能將你從高處狠狠拽下,讓你摔個粉身碎骨。”
“歐陽先生放心,我這就對天發誓,往后必對您耳提面命,言聽計從。”
玄薇沒讀過幾年的書,卻酷愛將自己包裝成唯一女青年。
正如現下,她根本不知道“耳提面命”這個成語是何意思,也不曉得這個成語并不適合用在這個語境之中,只單單是為了凸顯自己的深度,才用了一個自己不怎么熟悉的成語。
“前言不搭后語。”
歐陽斌略顯輕蔑地掃了她一眼,不過他也懶得糾正玄薇在用詞上的謬誤,只沉了面色壓低了聲,道:
“想要打消戰寒爵的疑慮,眼下只能從故去的時縈身上下手。十七年前,時縈是華國最為出名的中醫,人稱‘圣手天醫’。而三年前,亦有一位神秘的醫者因高超的醫術,被華國民眾誤認成了‘圣手天醫’。這位神秘的醫者從未在人前露過臉,我尋思著,若是秘密殺了他,再讓你頂上他的旗號,到時候戰寒爵絕對能夠徹底打消疑慮。”
“殺人?”
玄薇驚恐地搖了搖頭,接連后退了好幾步,顯得十分抵觸:
“歐陽先生,犯法的事兒咱還是別碰了吧?一不小心露了餡兒,咱可是要償命的。”
“這么點兒小事,有什么好怕的?再說了,又不是要你去殺人,圣手天醫那邊,我會安排妥當。”歐陽斌混濁的眼眸微微瞇起,老神在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