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寒爵嘴上雖不言說,心里亦在暗暗地較著勁兒。
為扳回一局,戰寒爵又貢獻出了畢生的最佳演技,半撐著身體,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凌墨抽了抽嘴角,眼眸中染上了點點的笑意。
在此之前,她還真是不知,戰寒爵耍起無賴時,竟這么可愛...
不過話說回來,比起稍顯沉穩的秦五歲,戰三歲多少有點兒嬌氣。
眼看著戰寒爵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假,凌墨這才慢悠悠地起身出了臥房。
凌墨前腳剛走,戰寒爵便睜開了眼眸,一骨碌留下床,大有落荒而逃的既視感。
然而,他剛走到門口,聽聞門外窸窸窣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又慌里慌張地躥上了床,緊挨著秦北冥躺下。
凌墨進門后,瞅了眼戰寒爵和秦北冥二人互相勾到了一起的腳,強忍住笑意,點上有助于睡眠的安神香之后,復又掩上了房門,匆匆離去。
戰寒爵再三確認凌墨已經走遠之后,這才收回和秦北冥緊緊勾著的腳,小媳婦兒一般縮至一隅,連被子都沒好意思上手扯。
“你可以走了。”
秦北冥耐心等了好一會兒,見戰寒爵賴著不走,略略心焦地催了一句。
戰寒爵深怕裝病一事被凌墨發覺,這會子再不敢輕舉妄動,全當沒聽見秦北冥所言,緊閉著雙眸,接著裝睡。
秦北冥側過頭無語地看著賴在他床上不走的戰寒爵,原想著下床給他騰地兒,又擔憂凌墨中途折返,只得規規矩矩地躺著挺尸...
第二天,天蒙蒙亮。
戰寒爵睡得正安穩,身側倏然伸出了一只孔武有力的胳膊,一抻一拉之間,就將他扯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他原以為自己還深陷在夢魘之中,本想著翻個身接著睡一會兒。
然而,他尚未翻出秦北冥的懷抱,身子一沉,就被秦北冥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緊接著,頭頂上方便傳來了秦北冥低醇且極具磁性的聲音:
“笨蛋,你難道不知道早上的男人最經不起撩?別亂動...”
聞聲,戰寒爵虎軀一震,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錯愕地看著秦北冥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面色黑沉似鍋底:
“混小子,你給老子起開!”
“……”
秦北冥意識到懷中摟著的人并不是凌墨,而是戰寒爵之后,雙眼略略失焦,本想著快速抽身而退,膝蓋被他無意識的一頂,整個人的身體卻再次往下陷。
而他的唇,剛剛好磕在了戰寒爵的額頭上。
“你!”
戰寒爵顯得有些崩潰,卯足了勁兒將秦北冥推至一旁,“混小子,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大清早的,發什么瘋?”
“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北冥緊繃著巋然不動的冰山臉,心底里已經尷尬到不行。
想到自己居然對著戰寒爵摟摟抱抱,還親昵地叫他笨蛋,甚至還對他說了一通騷話,秦北冥整個人都不好了。
飛快地逃出臥室之后,接連灌了好幾瓶冷水,這才緩過了心神。
可冷靜之后,他愈發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尚未同凌墨同床共枕過,結果居然被她親爸給睡了???
而獨坐在床上的戰寒爵仍舊沒能緩過心神,滿腦子都是秦北冥親他額頭的暗黑畫面。
那短短的魔鬼一秒鐘,他卻需要花上好些時間才能治愈。
“唉!晚節難保!”
戰寒爵郁悶地嘆了口氣,正想著沖洗干凈被秦北冥吻過的額頭,玄薇剛好打進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