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得知了她戰家千金的身份,難道不該上趕著巴結著她?
難道,這世上還有金錢和權勢籠絡不了的人心?
如是一想,玄薇的眸色更為復雜。
她緊攥著雙手,正糾結著要不要將藏在心底的愛意一一告知傅云闕,身后,卻突然傳來了歐陽斌低沉的嗓音:
“還愣著做什么?跟我來。”
聽聞歐陽斌的聲音,玄薇立馬警覺了起來。
匆匆收回了思緒,忙轉過身,小跑著跟在了他身后。
傅云闕見玄薇鬼鬼祟祟地從孤兒院偏門溜了出去,心生狐疑,忙放下手頭上的活,不動聲色地跟在了他們身后。
出了孤兒院,歐陽斌并未放松警惕。
而是神情戒備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直至七拐八拐地將玄薇帶至了僻靜的巷道之中。
再三確定周遭并無閑雜人等之后,歐陽斌才將揣在口袋里的圓弧木盒交到了玄薇手中:
“盒子里的是鎖寐香纂,取少量放入香爐里,再用線香引燃即可。”
“歐陽先生,你確定鎖寐香纂真能迷惑秦北冥的心智?”玄薇好奇地打量著手中精巧的木盒,不解地問。
“這是自然。香纂里添加了極特別的成分,只對身中鎖寐劇毒之人起效。秦北冥隱疾纏身,絕對聞不得這種香氣,你且放心去用。”
“那...此香會否危及他的性命?”
“不會致命,頂多陷入昏迷。”
歐陽斌看出了玄薇此刻的猶豫,連聲補充道:
“將他迷暈之后,你大可偽裝成被他侵犯,逼著他對你負責。眼下,你有戰家千金的身份加持,他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可能為了一筆風流債輕易得罪戰家。”
“我曉得了。”
玄薇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圓弧木盒。
正打算原路折返,突然間又想到了一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踟躕再三,終是問出了口:
“歐陽先生,您可否如實告知,您究竟是打算對付我爸,還是秦先生?又或者二者皆有?”
“不該你問的,最好別問。知道的太多,對你絕無好處。”
歐陽斌瞬間冷了眸色,而他的回答相較于之前的有恃無恐,亦謹慎了不少。
一開始,他確實只想著利用玄薇的特殊身份,穩當地拿捏住戰寒爵的軟肋,進而一舉吞并他的商業版圖。
誰知,他上頭的那位神秘大佬突然給他指派了一個任務,要他用鎖寐香纂試探秦北冥的病情。
他正愁著該如何近秦北冥的身,玄薇的出現恰巧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藏于暗處的傅云闕聽得歐陽斌和玄薇二人的對話,面色因極度的驚駭蒼白到了極點。
他本無意于卷入硝煙四起的商戰之中,只是這事兒搞不好還會鬧出人命,身為救死扶傷的醫生,他實在沒辦法袖手旁觀。
稍稍緩過了一口氣,他便急匆匆地調轉了方向,著急忙慌地給凌墨撥去了一通電話。
嘟——
慌亂之下,他一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鍵,清脆的聲音驟然劃過鼓膜,不偏不倚地撞入了歐陽斌和玄薇二人的耳里。
“不好!有人在竊聽。”
歐陽斌警鈴大作,忙將玄薇推出了巷道,沉聲叮囑道:
“趕緊回去!若有急事,就去一中找凌甜,千萬不要主動聯系我。”
“好。”
玄薇再不敢遲疑,雙手緊捂著兜里的圓弧木盒,撒腿就往朝陽孤兒院的方向跑去。
而她身后,歐陽斌緊急喚來了駐守在朝陽孤兒院大門外的AK38和AK39,令他們逐一排查在街道附近出現的任何可疑人員。
他生怕因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被他上頭的神秘大佬重罰,特命AK37帶了二十余人趕來支援搜尋后,轉而又去了一趟社區監控調用室,反反復復地排查著各個監控下同時段出現的可疑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