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他擁有足夠的資本去獵艷之前,凌甜無疑是用以泄欲的不二之選。
而原本對凌甜意見頗深的姜遇,在經過這般瘋狂的一個小時之后,待她的態度倒是好了不少。
這不,他剛穿戴齊整,見凌甜暗戳戳地抹著眼淚,還給她抽了兩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著眼角的淚痕
“媳婦兒,別哭了,以后我會好好疼你的。”
“挪開你的臟手。”
凌甜捂著胸口,因身體上的不適,又開始頻頻干嘔。
這一刻,她多希望季衍能夠像過去那樣,總會在她最需要她的時候擋在她前面保護著她。
可惜,現在的季衍,甚至懶得用正眼看她。盡管嘴上總是說著希望她越來越好的客套話,可每每看到她備受欺凌,卻再不肯伸出援手。
“媳婦兒,我的手很干凈呀,哪里臟了其實吧,我覺得媳婦的身體更臟,看起來白白凈凈,實際上沾染了我不少的口水。”姜遇晃了晃自己白凈的手,笑嘻嘻地道。
“姜遇,你是成心的是不是”
凌甜心下愈發委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豆大的淚珠卻不受控地落了下來。
“媳婦兒,你怎么又哭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姜遇有些懵神地撓了撓頭,想不明白凌甜有什么好哭的,隨便安慰了幾句,見凌甜依舊不理他,索性轉過身子蹲在地上用口水滋地上的螞蟻。
凌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底里的怨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性格和蘇毓極像,即便是因為自身的緣故才走到了今時今日,還是習慣性地將過錯推到了旁人的身上。
正如當下,她依舊執拗地認為,她的所有不幸,全是因凌墨而起。
想到凌墨已然成為了人人艷羨的戰家千金,凌甜眸色愈發猩紅,恨得咬牙切齒。
“凌墨,總有一天,我也要讓你嘗嘗被人肆意侮辱的滋味”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喑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好似困在囚牢中傷痕累累的異獸,一開口便叫人汗毛直立。
戰家老宅
眾人昏昏沉沉睡過去之后,凌墨這才暗戳戳地翻出了劉桂芬私底下給她帶的時縈生前遺留下來的五本日記本。
輕輕翻開日記本的扉頁,入眼便是時縈工整的楷體小字。
她粗略地瀏覽著日記本里的內容,接連翻了幾十頁,發覺日記里大部分都是一些零散的生活碎片,極少涉及其他方面。
凌墨蹙了蹙眉,瞅著攤在面前的五本日記,強忍著困意,一頁接著一頁地翻了下去。
直至雙眼因過度用眼而微微發紅,她亦未從時縈的日記里看到有關歐陽斌的相關筆述。
不過,翻了一整晚的日記,也并非毫無收獲。
最起碼,時縈的日記里頻繁提到過能解百毒的稀有中草藥離人淚,并且還詳細地記載了其出處。
2000年,10月18日,晴。
翻了三座山,依舊沒有尋到醫書里記載的能解百毒的離人淚,有點小沮喪。
不過山間雜石縫中的參天大樹,也算是今日翻山的小收獲。
那樣惡劣的生存環境下,小樹苗都能夠成長成參天大樹,值得敬佩。
2000年,10月19日,陰。
今天又翻了兩座山,還是沒有找到和離人淚相關的線索。
突然間有些灰心,也許離人淚早就絕跡了。
2000年,10月20日,雨。
一場暴雨給山間帶來了絲絲縷縷的天青色薄霧,將原本乏味可陳的山間景襯得恍如仙境般如夢似幻。
背著背簍,打算上山采集些雨后清露,意外得見山澗中一片火紅似火的楓葉林。
看著漫天飄落的紅葉,陡然想起一句詩
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那一刻,我忽然在想,也許離人淚并非什么絕跡的稀有中草藥,而是稀松平常隨處可見之物。
它可以是雨后楓林上的小結晶,可以是楓樹上經過漫漫嚴冬的摧殘,在初春的暖陽下悄然化開的霜雪。
2000年,10月21日,雨。
今天雨勢極大,沒法出門。
我便將昨日在山澗中采集到的楓葉一一攤在案面上,仔仔細細地研究了大半天。
原想著離人淚同楓葉有著莫大的關系,可惜事實證明,楓葉并無藥用價值,更別提解百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