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看來,他要么感知能力遠超常人,要么掌握著一種能夠預卜危機的能力。今后對他動手時,必須得考慮這一點。”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有些超出趙長祺的意料了。
毫無征兆地,一群無名小卒接二連三地沖進議事廳里,向趙嫣舉報,趙長祺父子二人心懷不軌,與大齊暗中勾結,意圖謀逆。
除此之外,還有一大沓類似內容的彈劾奏疏。
這些人的言論,其實八成以上都是實話,外加一點點夸張的成份。
但趙長祺一向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極為隱蔽,應該從未被人發現。
他想,這或許是侄女趙嫣想要削弱他手上的權柄,借此方式來對他進行試探。
于是他當即矢口否認,高呼冤枉。
聽到他的話,趙嫣也神情真誠地表示“叔父這幾年對大燕做出的貢獻,我也一直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我相信,這些人的舉報,純屬是對叔父的污蔑。
“但是,為了服眾,我可能需要派幾個人,去叔父的府邸做一個小小的調查,從而向世人證明叔父的清白。”
“當然沒問題。”趙長祺爽快地答應了。
他所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都藏在宅院地下的密室里。只有他和兒子趙裕知道密室入口的準確位置。
再加上他曾經還請過一位陣道大師,給密室布置了多重屏蔽感知、隔絕占卜、焚燒重要文件等的陣法。
他相信,趙嫣派來的人絕對查不出任何蹊蹺。
于是這天晚上,曾經教授趙嫣武藝的教頭蔡爍,帶著幾個黑衣侍衛,來到了趙長祺居住的府邸。
這處住所的面積雖不如大燕王宮那般龐大,但陳設裝飾卻明顯要奢華得多。
它不像北方大部分的建筑那般方方正正、樸素粗獷,反而模仿了南方園林的精致玲瓏、花樹掩映。
院中甬路相銜,點綴,飛閣流丹,富麗堂皇。
趙長祺放下身段,客客氣氣地接待著蔡教頭及其下屬他知道,蔡教頭是一個念舊情的老實人,只要感之以情、動之以理,就能輕松把他忽悠住。
懷著這樣的心思,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和趙長纓之間骨肉相連的兄弟情,說他一直把趙嫣當做是自己的親閨女,說他對偉大火神的虔誠信仰。
蔡教頭沉默著,一直沒有回應。
但趙長祺卻滿意地看到,他的目光中隱隱有了一絲動容。
在院中逛了片刻后,蔡教頭轉身望向身邊的一個黑衣侍衛“你有什么發現嗎”
這個黑衣侍衛個子不高不矮,長著一張平平無奇的、很難被人注意到的大眾臉。
在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沓皺巴巴的符篆。
“我需要再看看。”黑衣侍衛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的聲音很僵硬,毫無起伏,活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傀儡說出來的。
趙長祺微微皺起眉頭。
他一時有些想不起來,在趙嫣的親衛隊里,有哪一個侍衛擅長使用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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