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皺起眉頭,他翻身下床,顧不上穿拖鞋走到窗邊,這個臥室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的拜訪者。
只見鐵門外,站著一個頭戴棒球棒、衣著樸素的男人,帽檐下露出一點在陽光下格外顯眼的金色頭發,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那個人抬頭朝他看來。
目光相觸,兩人雙雙一愣。
諸伏景光關上窗穿好拖鞋,把槍賽回枕頭下,下樓去給安室透開門。
門一開,這對暫別幾天的好友不約而同地開口——
“你怎么過來了?”
“你到底多久沒休息了?”
搞突然襲擊的安室透更驚訝一點,剛剛在樓下時,他差點沒認出二樓這個憔悴的男人是諸伏景光。
睡了幾小時被吵醒的諸伏景光好脾氣地笑了笑,側身讓他進來。
安室透壓了壓帽檐,向后方左右看了看——來的一路上他都是這樣小心謹慎——確認沒什么人跟蹤后,他才進入這個江古田町的安全屋。
“你怎么來了?”
兩人朝客廳走去,諸伏景光又一次問道。
昨天安室透還在電話里說安格斯特拉來看他會讓組織懷疑他在任務里劃水作弊,怎么今天他自己就過來了?
“我在早上流露出對你的擔心,他就讓我過來了。”安室透摘下帽子,他精神狀態比諸伏景光好不少,“他來是上級幫助下屬,我來是朋友間的擔心,或是同級間的互相競爭監視。”
諸伏景光明白了,組織成員間互相監視很普遍,尤其是在執行重要任務時……像安格斯特拉這樣把他獨自一人派出來,送他個打下手的底層成員,卻沒讓對方進行任何監視行動,反而是罕見的。
組織成員大多冷血,表面哥倆好背地互捅刀的不在少數,他們不相信友情、不信一個人會無條件去幫助另一個人——就算幫了,肯定也是別有所圖。
在安格斯特拉面前,安室透只是擔心好友來看他情況;
在其他成員面前,安室透是一個看不慣所謂的朋友得到重要任務、跑來監視挑錯的混蛋家伙。
而他真正的目的……
“你要去黑羽家調查?”
這里沒有竊聽器,諸伏景光直接問了出來。
安室透點了點頭:“下午2點,黑羽家的管家會暫時離開,2小時后才回來,我已經提前讓風見去附近蹲守了。”
他這個行為有些大膽,要潛入和安格斯特拉有關的黑羽家,卻沒有隱瞞或偽造自己的行蹤,反而讓安格斯特拉一開始就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里。
安室透想知道黑羽家里是否有其他關于安格斯特拉的消息,但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和黑羽家的聯系,知道的人越多對黑羽家越危險……但交給同樣知情的風見裕也他不放心,只有親自去潛入調查。
除此之外,他還想確定他們家現在是否仍然在和安格斯特拉聯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