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曠有些吃驚地皺著眉頭。只聽薛昊宇繼續說道:“白掌門也算是尹少莊主的丈母娘吧,如今雪山派都已歸入了昆侖門下,尹少莊主也不忍看著自己的丈母娘因為憶梅山莊的事殞命在你憶梅山莊的大門口吧!”
薛昊宇話音甫落,只見白如冰“呸”的一聲,一口粘痰向薛昊宇臉上飛去,幸好薛昊宇躲得及時,才未當眾受辱。那白如冰雖然額頭上生滿皺紋,眉毛以下的臉龐本來卻很是清秀。如今整張臉較之前卻蒼老了很多,眼角也爬滿了皺紋,一頭干澀的長發亂糟糟地披散著,整個人愈發憔悴。
“姓薛的都是陰險小人!”只聽白如冰惡狠狠地張口說道,“把我騙到你們昆侖,父子兩個使奸計將我迷倒,有本事叫薛青元來跟我當面打一架!……”薛昊宇一聽,面現尷尬之色,忙叫手下將白如冰的嘴用麻團塞上。
尹天曠冷笑一聲說道:“昆侖派當真是好手段!”
薛昊宇卻不以為然,大聲說道:“你們憶梅山莊慣用一些陰險的毒藥背后傷人,又有什么光明正大嗎?”
尹天曠回道:“我們憶梅山莊可從未自詡過什么名門正派,更不會對外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還未待薛昊宇接話,只聽那蒙古的孛羅王子哈哈一笑說道:“看來你們一個是真小人,一個是偽君子了!”
薛昊宇有些不滿地看他一眼,卻不便多說什么,依舊對著尹天曠道:“我說過,我來這里不是要和你們斗嘴的,現在你岳母在我手里,如果你們憶梅山莊不同意并入昆侖派,雪山派從此就絕了。”
薛昊宇話音剛落,只見尹天曠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透著輕蔑與嘲弄,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薛昊宇有些驚訝地望著他。孛羅王子則皺著眉頭,看看尹天曠,又看看薛昊宇。
“你當一個白如冰就能鉗制住我尹天曠嗎?”尹天曠笑罷,開口說道,“她白如冰和我憶梅山莊又有什么關系?別說是一個白如冰,就算你綁了白雪寒在那里,又能怎樣?”
薛昊宇聽到這話,顯然有些吃驚,又有些無措,他并未料到尹天曠這樣絲毫不顧情面。“將心比心,若白雪寒嫁的是我,我早就為了她不顧一切了吧。”薛昊宇這樣想著,隨口就說了出來:“你就這樣不顧及白姑娘的情面,也不顧及她親人的安危?”
尹天曠輕蔑地瞧著薛昊宇,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嗎?”
正說到這里,不知何時,白雪寒抱著琵琶走了出來。眾人一見,不禁都閉上了嘴。空氣中彌散著一絲尷尬的味道。
“你們在聊什么?”白雪寒輕啟朱唇,微微笑著說道。隨后她又沖薛昊宇點了點頭:“薛少掌門,好久不見。”
雖然已時隔多年,薛昊宇自認為早已忘記了白雪寒,如今乍一見到對方,竟然激動得雙手微微有些顫抖,本來準備好的一堆冠冕堂皇的套話也早已丟在腦后,囁嚅了半天嘴唇,只隨著白雪寒說出了四個字:“好久不見。”薛昊宇七年未見白雪寒,只感覺對方越發的清麗了,脫去了少女的稚氣,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欲罷不能的迷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