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只見魅姬身邊的死囚說起胡話來,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模模糊糊地說:“美人兒,到爺這兒來……唔唔,好香……”他一邊說著,臉上的表情也甚是陶醉。
眾人看著,倒有些暈了:這到底是毒藥呢?還是春藥呢?
星遠那邊的死囚則沒這么享福了,吃下毒藥后不久,那人便臉色發綠,夏夜里,竟像墮入冰窖般渾身發抖,不一會兒,頭發上竟然結了一層白霜。
星遠和魅姬兩個人都死死盯著對方試藥的死囚。大概又過了半盞茶功夫,魅姬那邊的死囚突然間站起身,手舞足蹈起來,一邊雙手亂揮,一邊還在胡亂撕著自己的衣服。不一會兒,便將自己脫得赤條條的。此情此景雖然形狀滑稽,但坐下眾人卻一絲都笑不出來,心中只是覺得可驚可怖。大家心中不約而同地想:這是什么毒藥,如此厲害,若是換了自己誤食了這毒藥,當眾這樣出丑,這一世英名可就毀于一旦了。
只見那死囚臉色通紅,呼吸越來越急促,口中說的話也再聽不清楚,仿佛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之類的。驀然間,那人雙手停止了舞動,兩眼發直,就僵直地站在那里,再也一動不動,就如一座雕塑般。
星遠這邊的死囚此時全身都已掛上了一層白霜,不一會兒,也便停止了顫抖,如一座冰雕般一動不動。
星遠瞅了瞅為魅姬試毒的死囚,又看了看尹天曠,不經意地點點頭,走到魅姬和那兀自杵在那里的死囚尸體邊,裝模作樣地繞了兩圈,“仔細檢視”了下那死囚的尸體,清了清嗓子說道:“此人身體潮紅發熱,呼吸急促,這毒藥中當有錢一味馬錢子。”頓了頓又道,“這馬錢子雖是南方植物,但在下見這王府后院卻正種著一棵。”
魅姬聽了,牽了牽嘴角笑了笑,臉上肌肉有些僵硬。
星遠又作勢在那死囚的嘴邊聞了聞,說道:“這人口中花香濃烈,死前又神志不清,不斷囈語,應該主要是美女草和曼陀羅的作用。當然,那七彩鈴蘭,教主應該在里面也放了一些,主要的作用卻不是因為它的毒性,而是七彩鈴蘭花香濃烈,教主只是想借此遮住最重要的那味美女草的味道而已。當然,這七彩鈴蘭也有輕微的致人昏迷的功效。”
星遠一席話說完,魅姬的臉色瞬間變了,但也只是一剎那間,不一會兒,她又恢復了本來自信淡定的神色,媚笑著對星遠道:“不愧是憶梅山莊的少俠,這識毒的本領果真高明。”魅姬雖然是在對星遠說話,眼光卻瞟向了尹天曠。尹天曠沖他微微笑著,淡然地輕搖折扇,仿佛局外人一樣。
“那么請教主也來猜猜我們這個小瓶子里,都裝了哪些好東西吧?”星遠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說道。
魅姬走近那尊“冰雕”,繞著他走了兩圈,眉頭微蹙,許久不語。
“如何?難道教主猜不出嗎?”星遠的語氣中隱藏著一絲得意。
魅姬猶豫了一會兒,抬頭說道:“這毒藥的威力如此巨大,的發毒的癥狀當是食用了天山冰蠶。但這冰蠶極其罕見珍貴,只生長在天山之巔,王府雖然榮華富貴,但這天山冰蠶是肯定是不會有的。憶梅山莊地處天山山脈,或許會有這等神物,只是這蟲子極為珍貴,可助人練成絕世神功,星遠少俠應該不會舍得就這樣給一個死囚吃了吧?而且這冰蠶極難存活,也不可能從天山帶到此處。”
星遠淡淡地一笑:“教主猜的到底是什么?”
魅姬又沉吟了一會兒,沖著星遠雙手一拱,微微笑道:“妾身認輸了。”
星遠張口,正待說些場面話。忽地只聽臺下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天哥!這么好玩的地方你怎么不帶我來呢!”
那聲音真是如鳥兒啁啾般悅耳,眾人不由都轉頭望去。尹天曠更是徑直站起身,快步走到那人身邊,略帶幾分驚訝地柔聲說道:“廿廿,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