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被她蹭的有些癢,伸手幫她理了理頭發:“嗯?想到什么?”
溫酒幽幽的吐了口氣:“就想,什么事情,能讓一群人為了保住糧食不要命呢?”
四爺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你怎么看?”
忍不住垂頭看去她,便見她沒骨頭的貓兒一般縮在他肩膀上,身上的衣裳也輕薄的很。馬車上也沒個衣裳,四爺便將他的長袍蓋在溫酒腿上。又忍不住伸手將人環住。
溫酒舒心的在他懷里拱了拱,四爺卻通身僵硬。
說來,這還是第一次兩個人平靜的坐著時候抱著她。
并非之前沒抱過,其實之前擁抱也不少。休息的時候,她求自己的時候,或是莫名其妙鉆進自己懷里的時候,或者,侍寢的時候,都抱過。
但這樣安靜,且不帶目的,還是第一次。
四爺甚少同人這般親近,道目前為止,四爺還真的第一次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和人黏在一起。
甚至,在遇見她之前,他都沒同旁人牽過手。
仔細想來,上一次與他這般親昵的,應是旺財吧?
四爺腦袋亂糟糟的,手還一只僵著。
溫酒有些不舒服,把他的手挪了下,這才說:“酒兒就想,若是府尹大人這事謀劃成了,該是如何境地呢?朝廷會再播下一批糧食?
屆時,他手里多出糧食,又會做什么呢?若是個貪官,還有可能謀私利,可這劉瑜,一個銅錢都掰成兩半花,府上連個像樣子的筆墨都沒有,他能謀什么私利?歸根結底還是為了百姓罷了。”
溫酒撐著頭道:“爺,您說,他會不會是受制于人啊?”
四爺略微詫異:“怎么你這般相信劉瑜?”
溫酒篤定的點頭:“嗯,說不出來為什么,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吧。”
四爺頗為好笑:“真是癡了,哪有看事情憑直覺的?”
趴在四爺胸膛,溫酒也有些犯迷糊,只喃喃的道:“也不知道,那日您不在,不言大人帶著人去搜了一下府尹家里。我無意間瞧見了。”
“嗯?”四爺挑眉:“瞧見什么了?”
“嗯……瞧見了一個房間,里頭擺滿了一個女子的畫像,那女子巧笑嫣然,漂亮極了。”
溫酒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四爺不自覺的將耳朵貼近她一些。
又聽溫酒道:“那是劉大人的畫,畫的全都是他的妻子。聽府丞說過,從前不擅丹青,是妻子亡故之后才開始學的。
爺應該聽說了吧?劉瑜此人,一生僅僅娶了這一位妻子,如今五十有余,沒有再娶。”
四爺聽的有些莫名:“這和他蒙蔽朝廷又有什么關系?”
溫酒只笑:“只是覺得,這樣癡情的人心中必定柔軟,也必做不出什么大奸大惡的事情來……”
四爺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雖說他也覺得劉瑜這人應不算太差,可四爺依舊覺得她這話好生的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