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此時面無表情的任由冬蟬在幫她拆卸頭上的釵環首飾,聽了這話,忽而冷冷的勾唇,下一秒猛的將桌面上的東西一起掃在地上。
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的撒了一地,周圍奴才嚇了一大跳,頓時全部跪了下來,皆是低頭斂目。噤若寒蟬。
“溫酒這個賤人!總有一天我要讓她好看!”
李氏臉色帶了幾分猙獰,下頭的來壽一時之間也是不敢吭聲。
他本也以為這一場勢在必得,雖然說貝勒爺本是打算去溫酒院子的,可是自家側福晉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根本沒想到到了這個境地,竟然會失手。
況且貝勒爺還說是回前院,卻是轉頭就又奔著溫酒的院子去了,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他們主子的臉嗎?
一時之間,來壽竟不知該如何去勸解自家的主子。
還是身邊的冬蟬,膝行幾步,上前去幫李氏揉著手臂,柔聲道:“主子,您莫要為這起子賤人生氣,只等把身子養好了,貝勒爺自會來的,今兒個貝勒爺不是說了嗎?往后有伺候的日子呢,想來貝勒爺是心疼主子的身子呢。”
來壽一聽,頓時附和道:“正是呢,貝勒爺聽完奴才說主子病了便立即叫了府醫過來,還說用不上幾日就要解了咱們院子的禁足,主子,這是貝勒爺心疼您呢。是再高興不過的事兒了。”
“高興?我有什么可高興的?”李氏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瞇著眼睛道:“若不將這小賤人除掉,我以后怕是也高興不起來了!”
從前,她還想著不過是個跳梁小丑,蹦達幾日也無妨,總歸是生不出來孩子,而今卻隱隱覺得有些心慌。
旁邊冬蟬聽了這話,即刻揮手把眾人趕了出去,屋子里頭不多時只剩下了來壽和她兩個人在伺候。
冬蟬這才走到了跟前道:“主子,您何必跟那起子人生氣?眼瞧著貝勒爺就要出門,屆時,院子里的人還不是任由您圓捏圓捏扁?難不成福晉還會好心的去幫她?”
李氏眉頭微皺:“福晉是不會管,可你別忘了,她身邊還有個桂嬤嬤,哪里是說下手就能下手的?”一想起這事兒來,李氏便覺有些糟心。
冬蟬卻又笑道:“主子,您可莫要生氣,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兒,桂嬤嬤是御前的老人了,這般被指到一個侍妾跟前來,想必心里頭也舒坦不到哪兒去,未必會幫襯。
貝勒爺此番出門,聽聞短則兩月,長了還不定多久呢。您還怕溫酒能長腿跑了不成?”
李氏臉色到底是好了幾分,吐了一口氣,煩躁的擺了擺手道:“抓緊將這些個糟心的東西都收拾下去,讓人再挑好的來。”
冬蟬默默的收拾東西,這心確實在滴血,側福晉近日情緒極其不佳,每日發起脾氣來,都是要摔一些東西的。
從前得寵時倒也無妨,那會兒還掌管著鑰匙。
可現在禁足,福晉還等著抓把柄,處處與她們為難,這東西還真不一定能領到了。
只是這話東禪是不敢同側福晉說的,只怕側福晉聽了,怕是會更生氣。
溫酒收到李氏一連串兒的恨心,丁點兒都不意外。
甚至沒有心情去關注李氏,她正犯愁,怎么讓四爺帶著她一同出門呢。
這頭還沒想出對策,那邊宮里頭卻是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