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胸口上就忽然冒出一種很特殊的情緒。
柳未央自然是明白她對那些家人的感情,暗暗拍了拍胸口安撫道:“你放心吧,你這些家人我都會守護好的,你莫要再鬧騰了。”這樣,那種異樣的感覺才算消失。
也因為這句話,柳未央感到一陣空靈,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得到了洗滌一般,也表示她真正和這具身體融為一體。
柳家阿媽雖說是正房,柳家阿爸也尊敬她,可是除了一個柳晨陽,自上一次孩子流掉以后,她就再也沒有第二個兒子了;這些年柳老爺的姨太太越來越多,孩子也越來越多,就是阿爸對她尊敬,可她的日子過的不太安穩。
這也是柳未央愿意嫁給唐存知的原因吧;柳家大小姐變成了少帥夫人,而當家主母變成了少帥岳母,這個身份的轉變,何嘗不是阿媽的底氣。
所以就連自己也不能拒絕。
柳未央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真是悲哀。”
這里的女人都圍著男人轉,將討好男人視為第一要務,享受著這無上榮光,卻不知道這些榮光都不是屬于自己的;這是男人給你的榮光,也是他隨時能拿走的榮光。
靠著他們的憐憫和尊重活著,始終不太舒服。
所以說啊,悲哀的并不是你是悲哀本身,而是作為悲哀的你卻忘了悲哀。
只有自己的實力到位了,才不會;現代,那些個老頭子老太太誰不是對自己點頭哈腰的?
聽到柳未央的感嘆,木棉眉頭一皺,擔憂問道:“好端端的,小姐怎么感時傷神起來了?小姐說到悲哀?可什么東西是悲哀的呢?是嫁到督軍府嗎?”
一系列的問題木棉提出,可柳未央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見到柳未央還在出神,芳芷自然知道柳未央在想些什么,急忙扯了扯木棉的衣袖示意她安靜下來,問道:“小姐這是想大少爺了吧?云城大學離這里不遠,小姐若是想去看看,這幾天就是了。”
現在氣氛不對,就是木棉都不敢亂笑了,早知道她就隨便挑兩個手鐲給小姐戴上了,也免得小姐為了這些小事傷心。
木棉滿臉委屈,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小姐,如果看著覺著想家,我們就換一個吧。”
聞言,芳芷如同被雷擊了一般,這丫頭也太會說話了!小姐明明不開心呢,她還在這問東問西的,待會兒回去,她非得敲敲她的腦袋瓜!
可木棉不知道啊,她只想著:說書先生總說睹物思人,可沒有了物,那人是不是就不會思了呢?
柳未央聞言,擺擺手,將那鐲子套上了手腕:“不用了,我沒有什么難受的:咱們手上的動作快一些,不要耽誤了時辰。”語罷,她就站起了身。
這是原主的感情,并不是她的,就算她有記憶,可就這么些感情,還不至于影響她。
芳芷見她站了起來,又拿來了一件披風給柳未央套在身上:“小姐小心些,這種天最容易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