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這是被休了?
看著桌子上兩張破紙,他現在是好氣又好笑,妻子休了丈夫,他這算是從古至今頭一份了吧。
猶豫了一會兒,他把那張構造圖放到了包里,而那張休夫書則是被他捏在手里仔細摩挲。
按理來說,他應該高興的,可是今天晚上這一幕,卻怎么也讓他高興不起來,甚至隱隱約約有些憋屈。
而柳未央這邊。
她來到臥室看了幾眼,暗自掂量了一下,本想著知會木棉她們一聲,可是轉身一看,哪里還有兩個人的蹤影,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搖搖頭,嘆了口氣,她索性自己邁步走向了被服閣。
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張媽規規矩矩地等候著,比蘇培盛還忠心一般守在被服閣門口。
“張媽,你這是……”
柳未央看著她,大晚上的不睡覺,還守在這里,這是上火了出來涼快一下?不過她面色紅潤,不像是生病了的。
張媽歉意地笑了笑,忙詢問道:“少夫人,您……這是來拿被子的?”
老夫人還真的是神機妙算啊,要不是留了一招,這被服閣就要鬧賊了。
“對,怎么了?”柳未央一臉茫然。
她點點頭,邁步準備走進去,張媽卻急忙伸出手攔下來。
“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什么時候您都可以來拿,唯獨今兒個晚上,不行!”
張媽努著嘴搖了搖頭,伸出食指在柳未央面前晃晃,死活不讓柳未央有下一步動作。
“為什么?”
張媽猶豫了一下,還是和盤托出:“少夫人,您就別難為老奴了,老夫人交代了,今晚上就給您一床被子。”
真是的,這種東西怎么好意思說出口,不過少夫人可是個文化人,還不如說出來,免得她追問。
柳未央見拗不過她,從手上取下一個羊脂玉的鐲子,再用一只手托起張媽的大掌:“張媽,這天寒地凍的,若是就那一床被子,怕是要凍死的,勞煩張媽通融通融!”
她就是想要一床被子給他打個地鋪,至于那么艱難嗎?老太太還用得著派出這府里地位最高的侍女來監督?
不過啊她怕是想錯了,老太太啊,從頭到尾害怕的都是柳未央被趕去打地鋪哦。
“少夫人,你這不是為難老奴嘛,就個成色的鐲子,你再買一個被服閣都行,何苦這么浪費呢。”
她急忙捏住那鐲子,重新套在了柳未央的手腕上,說什么也不收。
她熬到今天這個地位,可不是投機倒把來的,不該拿的,她一分錢都不會拿。
柳未央軟磨硬泡,急得腦袋直疼,也不見她半分讓步。
“少夫人,您就回去吧,老夫人知道您害怕,也知道這樣做不對,特意囑咐老奴和你賠禮道歉;可是這被子,說什么老奴也不能讓你拿走。”
柳未央都快急瘋了,這老夫人看著挺和藹的一個人,怎么盡干些缺德事啊。
又商量了一下,見行不通,柳未央干脆走了回去,張媽則緊緊跟在后面,讓她連芳芷她們的屋子也不能靠近。
回到屋子,唐存知已經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文房四寶,自己給他的兩份大禮包早已經不見,就是門口的徐副官也早已經不知所蹤。
見柳未央空手而歸,唐存知不過看了她一眼,轉而又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