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夸張言辭,“既然敢進得此院,本姑娘自有充足信心,休提區區鐘府,就是西荒城城主府怕也困不得我。”
鐘澤將信將疑。
景凝不再廢話,掌握對方性命,自然要將剩余價值壓榨得干干凈凈。
連忙喚其取出記載有【止心赤魂鎖】的道法殘卷。
鐘澤翻箱倒柜取出本薄薄的冊子,年代久遠且破損不堪,連字跡圖案都難以辨認。
她借著燭光觀賞。
紙面上的法術秘籍并非依靠表象文字和圖案,而是通過玄而又玄的意境傳遞。
法術并非符紙上一串固定的符號,想要完成施法,每根筆劃對應的靈氣盈虛,每次勾連需要的神魂傾注,都需要精準切實。
而靈氣與神魂的介入使法術變得只可身傳無法言述——若是用筆墨將法術所有細節羅列清晰,恐怕這薄薄的冊子連分裂神魂的精密手法都無法記述!
景凝翻動昏黃紙張。
模糊的字跡仿佛有了生命,在眼前跳動呼喚,進而融成濃郁的灰黑色。
那是個衣裝面孔乃至身姿全副殘缺晦暗的人類,只隱約感受著正伏案哭泣。
在思念某人。
強烈的渴望令其頭痛欲裂。
而作為觀眾的景凝感同身受,白皙的手指在空中舞動,伴隨靈力的輸出,青光凝聚。
啪!
景凝與墨人斷開連接,手中繪至半道的符篆嘩然崩碎。
沒能水到渠成將法術掌握,景凝倒也沒感到意外,畢竟她從來都不是天才。
只是對法術的真正用途詫異,“居然只是情人傳遞思念的法術,和本蛇預料的區別巨大啊……連神魂都分裂開來,難道不應該是三尸腦神丸那般極其陰毒,用來控制手下的手段嗎。”
對【止心赤魂鎖】興興致缺缺,景凝收下書冊不再研究,掌握火龍術才是當務之急。
秉持著統統榨干的原則繼續追問,“還有沒有其他法術,或者稀奇古怪的玩意?”
鐘澤作為公子哥,法寶和道卷珍藏絕不會少。
但景凝輕飄飄的命令絕無讓他輕易上交的可能。
裝作四處搜刮,鐘澤拿出幾件可有可無的便宜貨。
使勁折磨應該能逼迫出珍藏,但食氣初期修士淘到寶貝的概率太低,費勁心機很可能得不償失。
景凝將供出來的兩粒妖丹大方收下,“算了,知道你肯定還有私藏,但我對身外之物本就沒多少興趣。往后只管乖乖辦事,私心可以有但背叛絕不允許。那么,晚安!”
正要吹滅蠟燭,男人問道,“呃,我睡……哪?”
“當然是睡地上。怎地,想和奴家同衾而眠,但是奴家和陌生人睡覺就管不住手,總得死命捏住些東西才行呢……”
看著握在美人嬌嫩手心的赤光,鐘澤只得諂笑著否認,自覺到外屋取了套毛毯墊著睡覺。
兄弟慘死自己又受制于人的男人左右輾轉。
景凝盤腿而坐時而休憩時而嘗試畫符篆。
一夜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