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你一驚一乍干什么?”癩蛤蟆怒道。
刀子惶恐說道:“我我我剛,剛才,真的我剛才看見窗口吊著個腦袋!”
癩蛤蟆和另一個潑皮皺眉。
刀子急忙叫道:“真的,不是眼花,就是一個腦袋在外面,然后眼睛一花又沒了!”
“那你到底眼花沒有?”另一個潑皮問道。
刀子怒道:“那腦袋沒有脖子!就是個腦袋瓜子!”
聽到這話癩蛤蟆下意識抖了抖。
他猛的想起了先前那年青道士的冷笑。
你體虛……
你被鬼纏住了……
他咽了口唾沫,說道:“行了,你肯定看花眼了,算了睡覺吧,娘的,還以為今晚能吃個大的,就從早上一直沒吃飯,結果吃了個屁!”
屋子有兩個房間。
癩蛤蟆和相對干凈的小魚住一間,另外兩個睡覺喜歡磨牙放屁打呼嚕的睡一間。
他陰沉著臉進屋。
屋子里一片漆黑。
恰好烏云蔽月,夜色變得異常濃郁。
黑暗在浮動,天地之間好像潑灑了濃墨。
癩蛤蟆覺得心情沉重。
他抬頭想看看星光。
太黑了。
太壓抑了。
然而陰云厚重,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
黯淡的夜空死氣沉沉。
屋子里更是死寂,除了他的呼吸聲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響。
等等!
他意識到屋子里沒有呼吸聲后突然嚇一跳。
小魚呢?
方才就回來睡覺的小魚呢?
他努力瞪大眼往破床上看去,眼前朦朦憧憧,光線太差了,他看不清床上的情況。
于是他試探的問道:“小魚、小魚?”
屋子里依然死寂。
他有些恐懼,又有些急眼:“日你嗎,小魚!我叫你呢!”
床上還是毫無聲息。
一股寒氣從他腳底板鉆到了腦門。
就在他準備轉身跑的時候,床上響起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嗯?”
聽到這聲音癩蛤蟆松了口氣。
小魚這孫子睡著了。
他走向自己的床,但道士的話和刀子的驚叫又出現在他的腦海。
于是他中途轉向去了小魚床上擠了進去:“往里讓讓,今晚咱睡一起。”
他躺下后閉上眼睛。
門外院子里忽然傳來腳步聲:“吧嗒、吧嗒、吧嗒……”
這聲音讓他忍不住打起寒顫!
濃郁的寒意從他心底往全身發散!
他努力往小魚身邊擠了擠壯膽叫道:“外面是誰?”
小魚的聲音響起:“哥,是我,我剛去上了個茅房……”
哥……
是我……
癩蛤蟆猛然呆住了。
這是小魚的聲音。
小魚在院子里。
那自己身邊……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