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他要動手的時候云松遭遇致命一擊,替死武生替他擋了這致命一擊,他從幻境中解脫出來。
這時候滿驚天放棄了繼續偷襲他——云松發現滿驚天其實很忌憚自己,當然,他忌憚的是真正的‘云松’。
總之滿驚天死的挺冤枉的。
他哪知道云松會有霰彈槍!
他哪知道自己只是在嘴上賣了個狠結果云松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自己!
他哪知道云松還敢在他的弟子已經舉起槍后還敢開槍!
這不合常理,這不是江湖規矩!
金青山不知道其中隱情,他此時心亂如麻:“壞了,滿大人死在這里,我怎么向大帥交代?”
云松冷冷的說道:“你還是先想想咱們怎么對付這個野神吧,它很厲害,你惹麻煩了。”
金青山沉聲說道:“這次我帶了精兵也帶了大炮,大不了以炮轟了這破廟,我就不信大炮夷平這破廟后,它還能作祟!”
云松說道:“它當然能,你壓根不知道它有多大的怨氣!”
“你們當時沒有撞死云先生。”
“你們只是把他撞的休克了,后來你們將他扔進這神像里頭后他醒來了,他用手摳、用頭撞但無法逃出去,最終就是這么滿懷怨恨的痛苦死去,你說它變成野神之后得多可怕!”
金青山聽到這話后面色大變。
他表情慘淡的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他當時沒死?他、他他是后來被困死在里面?”
云松直接砸碎了這神像。
云先生化作的野神竟然毀了他保命的替死武生,那他不管這個野種有多大怨氣、死的多冤枉,他要報仇雪恨!
神像碎裂,里面的白骨嘩啦啦的落下來。
金青山看向神像內壁,然后看到了里面一條條、一團團的黑痕。
他見血太多,一眼認出這些正是干涸血跡!
用手指扒拉出來的一條條血痕。
用頭撞出來的一團團血痕。
即使他心志堅定,這一刻也有些崩潰。
他往后連退好幾步,眼睛頓時紅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我、我當時試過了,他沒有氣了啊!”
云松冷冷的說道:“他當時是休克了,你知道休克嗎?換個說法吧,他當時陷入了假死狀態,你們只要去喊郎中來,還是能救活他的。”
金青山絕望的搖頭,身影搖搖欲墜。
曾銓上來扶住他大聲說道:“少將,咱這里頭哪個身上不是背著百八十條人命?你把這事放心里頭做什么?不就是不小心殺了個人嗎?這是他命不好!”
大斌也說道:“對,少將你怎么還會把這件事放心頭上?咱都是尸山血海里出來的,我不知道你們,反正我殺了多少人都記不清了!”
云松皺眉問道:“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嗎?”
曾銓說道:“我們軍人不炫耀殺人多,難道炫耀救人多嗎?”
“不要臉。”云松厭惡的說道,“你們殺的都是自己同胞,甚至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你們要炫耀就去保境護國殺外國的侵略者,去殺東洋鬼子、白皮豬,那才算是正經軍人!”
曾銓聽出了他話里話外的鄙夷,頓時有些憤怒。
但他不敢向云松發火。
這是大帥的座上賓,很可能還會成為鹿家軍的小姑爺。
大斌更不敢。
滿驚天師徒九個人的尸體就在他面前躺著呢。
金青山沒參與他們話題。
他只是不停搖頭。
云松明白他的心情,所以沒懟他。
金青山并不是很癡迷權力的人,他也不是天生殺人狂。
他會當兵完全是因為云先生,他那時年少,以為自己和金青風害死了云先生,為了逃避這責任才背井離鄉去當兵。
結果事到如今才發現,他們當時錯的離譜!
金青山推開曾銓向其他士兵擺手:“你們不必安慰我,男子漢大丈夫,錯了就是錯了,這有什么不能直視的?”
他搖著頭走出門去,口中喃喃著說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是百年身!錯了,我們兩個錯了,應該小心點的,要是能小心一點,那何至于今天?那小超還活著、大超哥也不會與我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