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隔著繚繞的煙霧觀察著譚貴青的反應。
幾秒鐘。
幾十秒鐘。
一分鐘即將過去的時候，譚貴青忽然深吸一口氣，“楊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有點小誤會。”
“哦？”
“我想找投資人，想自己創業，而不是找工作，找老板，一份收入不低的工作對我而言很輕松，畢業、考研、出國留學，不管在國外還是國內，我都有信心拿到百萬級別的年收入，”譚貴青說到這里，忽然就找到了自信心，“我之所以在大二就創業，不是我多缺錢，而是想挑戰自我，想在互聯網領域打下一片江山。”
“有意思。”
譚貴青嚴肅道：“楊先生，其實說起來，你比我還小兩歲，我可能沒你這么有錢，也沒你這么能賺錢，甚至沒有你這么見多識廣，更沒有你這么高大帥氣，但我有技術，在互聯網世界里，技術為王，不用十年，只需要五年，我的財富就能和楊先生你齊平，十年內就能反超，你信嗎？”
有意思。
真有意思。
其他方面先不說，這忽悠能力已經有那么點意思了。
要不是之前先聲奪人壓了這小個子一頭，過程一定會更有趣。
不過這才是他想要的合作伙伴。
如果譚貴青就這么輕易被他說服，成為他手下的一個打工人，那就沒啥意思了。
這樣的打工人，只要給錢，能輕松招募到幾十個幾百個甚至幾千個。
但一個有野心有思想有膽量的領頭人，卻沒那么好找。
當然，這不是說譚貴青就是那個人選，只能說譚貴青確實具備普通打工人所不具備的某些優點，比如說野心。
不過他還是露出些許愕然：“是這樣嗎？”
譚貴青堅定點頭，“就是這樣。”
楊磊翹起二郎腿，往沙發上一躺，“投資人，也不是不可以，我名下就有投資公司，也正在滿世界找項目，錢多得沒地方花，你可以說說你的計劃，如果能說服我，我不介意做你的天使投資人。”
譚貴青的眼睛更加明亮，向前欠了欠身體，“恕我直言，你的同城業務沒有任何新意，也沒有突圍的可能，因為已經有五八和趕集這兩座大山了，所以，楊先生，做社交吧，社交才是互聯網的未來。”
楊磊“若有所思”地反問：“社交？社交領域的企業比趕集和五八加起來都難對付吧？”
他當然清楚譚貴青這話里面的意思。
但他的人設是個技術小白，對互聯網了解不深，在這個階段必須維持人設。
而且他想聽聽譚貴青的想法。
所以他很配合，連表情都那么真誠，堪稱年度最佳捧哏。
在他有意無意地引導下，譚貴青越來越自信，表現欲越來越強，恨不能把所有的想法全盤托出。
“社交，只有社交才是互聯網的本質屬性，誰能掌握未來的社交領域，誰就掌握了互聯網的話語權。”
“我說的社交可不是企鵝搞的社交軟件，那太狹隘了，因為社交遠不止聊天交友，也遠不止一對一的交流，而是群體性的社交，類似于某度的貼吧、某企鵝的空間以及現在流行的博客，但內容必然更精簡，交流功能更復雜，個性化更強烈，承載的內容也會更加多元化。”
“如果做成，每一個人都可以在互聯網上暢所欲言，每個人都可以進行互動，只要愿意，誰都可以成為那個龐大的社交群體中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