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想明白了,求少爺放小人一條生路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別這么多廢話,稚蕊,來福,你倆押著這惡奴去將所有的財產收回來,我陪縣令大人坐坐。”
來福如蒙大赦,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押著張秀走出了月亮門,許小閑再次邀請了季縣令入座。
他重新煮了一壺野草茶,沒有去理會季縣令看向他的目光,“借著縣令大人之威,這惡奴可都招了,人贓俱獲,可定罪了吧?”他給季縣令斟了一杯茶,嘴里輕飄飄又吐出了兩個字:“死罪!”
“罪不至死!”
“晚生以為可意外死,比如……比如自殺、比如噎死,也比如喝水嗆死。”
季縣令剛剛端起的茶盞放了回去,許小閑抬起了頭來,笑道:“這方面大人比晚生專業,這事兒就請大人費心了,因為晚生著實被那惡奴欺負得不輕。”
他站了起來,“晚生這就去取婚書交給大人。”
看著許小閑的背影,季縣令深深的皺起了那稀疏的眉頭——許府惡奴欺主他是知道的,畢竟這涼浥城不大。但民不告官不究,本想著女兒嫁給了他就順便把這府上的惡奴給收拾了,沒想到今兒卻親眼看見了他動手,所以,他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
有如此精明的失心瘋患者嗎?
莫非華神醫看錯了?
這少年借著自己的手令那惡奴屈服,當然,若是自己沒來,恐怕他會將那惡奴打屈服。
現在他還要那惡奴死在監牢之中……這心思兒算計周祥,還極為狠辣。
就在季縣令揣度時候,許小閑取來了那婚書,恭敬的遞給了季縣令,“這還有兩個惡奴,麻煩大人順便一起收入那監牢,至于這二人是死是活……全憑大人做主!”
季縣令取回了婚書,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仔細的將這婚書收入懷里,這才問道:“繁之啊,你這病……是不是好了?”
“回大人,偶有發作,難以自控。”
當然不能承認,那張精神異常診斷書可無比重要,萬一弄死個人啥的,可憑著那玩意兒免去一應罪責,只是……得對來福好一些啊!
“哎,若是你這病當真好了,憑著你的才學,今歲再參加鄉試定能中個舉人,本官再舉薦一下,也能再謀個一官半職。”
又當公務員?
免了,上輩子最大的理想不就是像現在這樣的么?
豪華三進大宅院,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仆人侍候著,以后出門有車,若是張秀那王八蛋沒把那五千兩銀子敗光,就去買點田地當個地主,日子逍遙愜意——這縣令一個月也不過收入二三兩銀子,圖個啥呀?
而今十七歲就已經退休,做夢都會笑醒好不好!
除非腦子抽了才會去當官給自己找不自在。
“大人抬愛,晚生心領了,晚生也想用一生所學報效朝廷,奈何有心無力。”
季縣令心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站了起來,“好吧,繁之啊,本官欠你一個人情,以后若有事,可到衙門來尋我,本官自會為你做主。”
“呆會本官派捕快來提人,繁之若是不便,就叫個下人去衙門做個筆錄吧。”
“謝大人!”
就在這時,一師爺莫樣的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大人、大人,彩云湖發現一具尸首!”
季縣令豁然一驚,那師爺又道:“是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