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羅燦燦的身上。
他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季月兒那傷悲的心情給安撫住,收拾了一番心情,心想老子反正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若是當真又死了,說不定還能再重活一世。
“人的一生,總是會有許多坎坷,經歷許多風雨。”
許小閑端起了酒杯,笑道:“命運這個玩意兒誰也說不準,就像前歲冬,我本應該死了,卻又活了過來,還因禍得福。這一次誰知道會出現怎樣的結果?無妨,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過好生命中的每一天,這便是不負歲月不負卿!”
“來,小師叔遠道而來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冬十五頓時對許小閑刮目相看——心想這小子的心境倒是開闊,若換了別人恐怕都愁死了。
這句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說得很好!
灑脫!
寫意!
超然!
還坦坦蕩蕩!
很好,這小子我很喜歡……咦,這酒的味道很香啊!
瞬間,冬十五將他的喜歡轉移到了這酒上,頓時覺得無論如何也得想法子將許小閑給救回來……若是真救不回來,那就親手給他切了!
切了不影響他釀這酒!
……
……
宣州府懷安巷子,章氏莊園。
書房中,章雅風坐在茶臺前,仔仔細細的又看了看手里的這封信,這是從京都寄來的,是他的二兒子章澤相親筆所書。
“……皇上將三公主唐若曦過繼給了皇后娘娘,長平公主說夏昭容極為憤怒,只怕東郡侯府會有所動作。”
“而今漠國犯邊,漠國突騎和南都候葉長空之刀騎于溯溪原隔河相望,大戰一觸即發。頗為微妙的是皇上下了幾道旨意,其中一道是給北都候羅浣溪的,皇上要將北都候羅浣溪所部調往南疆戰場!”
“另外,皇上還給了南都候葉長空一道旨意,令他主動出擊,入侵漠國,要他將南疆邊境推至長嶺山脈!”
“雖然同時皇上也召見了太學院院正蘇名揚,讓蘇名揚挑選一首許小閑之詩詞入文峰閣并昭告天下,但兒以為,這依舊是皇上的安撫之計!”
“安撫的不是許小閑,而是北都候羅浣溪!”
“按照長平公主的意思,羅浣溪接旨必須前往南疆戰場,他走了,許小閑就可以死了。”
“所以父親大人盡管放心,許小閑若是死了,皇上心里會高興,夏昭容心里臉上都會高興,長平公主會更高興!”
章雅風收起了這封信,那張老臉露出了一抹笑容來,他也很高興!
他起身來到了書桌旁,仔細的看了看放在書桌上的一盆精心修剪過的盆栽,這是一盆月季,修剪了之后它的花兒雖然不多,但開的卻極為嬌艷。
所以,多余的就應該除去,留下來的,才能更加燦爛。
“徐顧!”
“小人在!”
章雅風撥弄了一下這花兒,走到了一個鳥籠子旁,逗了逗籠子里的這只八哥,說道:“那個宋終,可還住在秋水客棧?”
“回老爺,他一直住在那里,似乎、似乎等著老爺的接見。”
“唔,老爺我就不見他了,畢竟是江湖下九流的玩意兒。你呆會去會會他,告訴他……買許小閑的一條命,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