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眼白污濁,瞳孔散開,又穿著一身黑衣,就跟那夜莫府的藥人一般打扮。
蘇小七本來是認不得這人的。直到她將人的蒙面挑開,那已經腐爛卻還能依稀見得精致的五官,不正是她那失蹤已久的三妹嗎?
這就是小翠!
蘇小七怒火騰起,原來偷尸體的是這莫尤陰!
好家伙,她怎么就沒想得到呢?這莫尤陰需要尸體種蠱,哪兒能這么合適,才發現他這檔子事,就發現小翠不見了。
蘇小七拔出刀,那頭的蘇小白見這蟲子,垂涎依舊,頗有些按捺不住,竟當場現了形,也不顧蘇小七已經將蟲子刺了個穿透爆漿,還是一口將那死蟲子吃了。
他又化作人身,落在蘇小七身邊,一臉滿足地對蘇小七說道,“阿娘,要不要我幫你把他解決了。”
蘇小七冷聲道,“不必,我親自來。”
見到此幕,莫尤陰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腿下流出不明的黃色液體。
他嚇啊!手里的小人瞬間變成一條滑溜溜的大蛇,這身鱗甲還白的亮眼,能不嚇嗎!
而且,這蛇還能說話!
“有妖怪啊!”莫尤陰喊聲要跑。
蘇小七能讓他跑了?她上去就給人一頓痛揍,等腫成豬頭的莫尤陰暈死過去后,蘇小七從他身上摸了一本書來,就是那所謂的毒經。
隨后,她又尋來一根繩子,想將人綁了一道送回衙門去。
走前,她是將小翠好生安葬了的。
“姑娘、姑娘啊,住手啊!”
這會兒,有一騎著青驢的中年人來,他哼哧哼哧地想要阻止蘇小七。
他遠遠的就看見蘇小七打人了,就是沒看的太清,一下下的,錘人錘的可狠了,就當他以為蘇小七要下死手的時候,卻見蘇小七又停了手,只將人捆了起來,他這會才松了口氣。
蘇小七拉過要上前趕人的蘇小白,繼續埋著小翠,并淡然地看向中年人,“你這是做什么。”
“我以為你要殺人……”中年人有些不大好意思。
蘇小七打量了眼中年人,這人一身青袍,不算多好的布料,又雙手無力,一派書卷氣息,怕是個常年不勞作的讀書人。
又看他滿臉褶子,年紀不大卻是顯老的很,發跡灰白,明顯地一臉操勞相。
“就算我要殺人,跟你有什么關系。”埋好人后,蘇小七轉身就拖著死狗一樣的莫尤陰顧自往前走。
蘇小白則乖巧的跟在她身后。
中年人皺了眉頭,索性直接下來牽著驢,跟著她走,勸說道,“姑娘,你年紀輕輕地怎么能這樣想。”
蘇小七白了眼他,“我要怎么想,他可是死牢里逃出來的逃犯!殺了十八口人呢!”
“這……”中年人遲疑了,問道,“那你為何將他打成這樣?只將他移交官府不就好了嗎?”
“我朋友去世了,這人偷了我朋友的尸身,不讓她安寧,還將我朋友用作練蠱的承載,你說我能不能打他?我還想殺了他!
只打他一頓都是輕的,而且,他原本就是逃犯,我不將他打暈了,你覺得他能乖乖跟我走嗎?”
蘇小七沒好氣說到,心里則開始抱怨,這男人也太啰嗦了,就跟個婆娘一樣,嘮嘮叨叨,聽著都煩。
中年人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是我錯怪姑娘了,姑娘也是義氣云天,關鍵的是,你沒有濫殺人命,只是將他綁起來送交官府。”
移交官府?她何時說過這樣的話?這人是變著法的讓她別殺人啊。
蘇小七嘴角一勾,當下回身來說,“我可沒說過要將他移交官府。”
蘇小白瞥了眼蘇小七,這女人就不是個安生的,不移交官府將這老頭關哪兒去?還這樣打趣一個老實人,實在是惡劣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