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然只是怕麻煩,又不是真的怕誰。
即便是上陽宮中,她也不是真的怕哪位,只不過后宮可能牽扯前朝,甚至會累及永寧伯府,她一向有所顧忌罷了。
在西離皇宮,對她而言,就沒什么威脅性了。
她去拜訪,是出于禮節。對方禮貌,她自不會冷著。對方若有意為難,她也不會留情面,至少,絕不會吃虧。
都是場面上的人,也是人精中的人精,她是西離皇帝親自開口,通過上陽皇帝邀請來的客人,后宮眾妃嬪,但凡想在這高墻大院里混下去的,定然不會當面給她難堪。
故,接風宴,除了不喜歡應酬引起的不適外,云悠然受到的就只有禮遇,無關是否發自內心。
不過席間,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的難以接受,至少,西離皇宮中,那一個個氣質各異,容顏皆十分出挑的各色宮裝美人,都極為賞心悅目。
出了宮,乘著馬車,行至離清和園不怎么遠的街口停下,下車,漫步在西離國都,欣賞著花城秋日美景,看著來來往往或忙碌,或悠閑的人群,感覺倒是蠻不錯。
只是不知,此時的桓楚逛去了何處。
過幾日,待清掉西離皇后體內的毒素,她定要將桓楚先叫回來一次,讓他好好講講在西離的見聞。
師父應該收到她讓公冶絕傳去的信了吧?也不知現在去了何處……
令云悠然沒想都的是,這個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逛完街回到清和園,立刻有人告知她,說童神醫已至,云悠然還以為聽錯了呢。
師父來了?還來得這樣快?
云悠然大約是給忙忽略了,她們一行是比她師父早五日進西離,單論趕路速度,定比她師父要快上幾分。
可一路上,她師父連半個刺殺者都沒見到,而她們一行,卻是路遇截殺不斷。
雖說每次都能比較快速的解決,可因次數實在有點多,到底還是耽擱了行程,才讓出發比她晚的童神醫一行給漸漸追的差不多了。
聽到師父已至,且被安頓在了蘭雪堂,對清和園各處早已探了個遍的云悠然,哪里還能按捺地住慢慢前行,幾個縱躍,人已消失在了白蘇和鶯兒視線。
“師父……”
原本想問師父為何沒暫時留在都城外面的,可考慮到,此時并非只有他們師徒在,這樣的問題還是不明目張膽地問比較好,故,云悠然又將疑問給咽了下去。
看到小徒弟進來,童神醫面無表情的臉上立時涌出了幾分喜色。
他帶來的兩個藥童,以及正在幫童神醫安頓的蘭雪堂下人皆立刻向云悠然行了禮。
云悠然不覺生出幾分慚愧,見到師父,她高興地竟連行禮都給忘了。
好在她師父似乎也從來不在意這些,云悠然雖心虛,但跟眾人說了聲免禮,還朝著兩個神醫谷小藥童笑了笑,帶著一臉的欣喜朝著她師父走去。
“小悠然,你這是剛從宮里出來?”
“不是的師父,徒兒還逛了逛。
“師父這一路過來,累壞了吧?待會兒我去把新釀的果酒給師父拿來一些,保準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