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云悠然一向冷靜,還沒有興奮到直接從空間把果酒什么的給她師父取出來,說著話走過去,在她師父對面坐下,接過侍女的活兒,親自為她師父煮起茶來。
聽徒兒說要給他拿果酒,童神醫眼中的光更亮了幾分。
實在是上次徒兒讓一位叫桓楚的,給他送去的飲品皆十分好喝。未喝完的他還帶到了路上,誰知,都沒敢放開喝呢,只撐了月余,一滴也未剩。
徒兒既有心孝敬,那他就不客氣了。童神醫笑著道:
“又釀果酒了?那師父就等著喝了。西離皇后病情如何?”
聽師父這么問,云悠然方覺跟她師父相比,她已不算太純粹的醫者,她師父比聽純粹太多了。
但此時,顯然不能跟師父實說。可她又不想欺瞞師父,故含混的道:
“師父,西離皇后的病情徒兒心下已有了數,可師父既來了,那就讓徒兒先賣個關子,待師父親自檢查過徒兒再稟報,可好?”
師父既沒打算聽她的勸阻,已然來到都城,怕是要進宮為皇后診斷一番的吧?
云悠然雖實在不想把她師父繞進這些后宮中的彎彎道道里去,可師父既堅持,那她在旁邊將他護好就好了。
云悠然有保護師父的心,她師父又豈是那種置徒弟陷入麻煩而獨自逍遙之人?
故,收到徒兒讓人傳給他的信,童神醫皺了皺眉,非但沒想著退,反而加快了行進速度,比預期愣是早到西離都城了一日。
現下,又聽徒兒這般說,更加琢磨出了其內必有不妥。故,只笑笑,溫和點了點頭未再多問。
“師父,這是徒兒給西離皇后開的‘方子’,請師父先過目。待明日,師父親自為西離皇后把過脈后,可一定要指點徒兒一番。”
隔墻有耳,既不便用說的,那就用寫的。
以給師父看方子的名義,云悠然先把公冶絕寫給他母后的手書拿給了她師父。
得虧今日尚未給西離皇后看,否則,這手書怕是早就被她給毀尸滅跡了。正好,此時給師父看看,師父可以先了解一下大概,也能有個心理準備。
她自己則走向旁側小書案,磨墨提筆,把她訂下的治療方案,和接下來的打算簡要給她師父寫了一下。
童神醫行醫半生,醫治過的權貴無數,見過的各樣情狀,比他徒弟遇到的多多了。
故,看過小徒弟給他的這些后,他的心里已有了數。
看著沉穩有加的小徒弟,童神醫目露贊賞道:“徒兒這‘方子’開的不錯。”小徒弟也長大了,都不必他這個老家伙怎么操心了。
童神醫還未感慨完,守在蘭雪堂門口的侍衛林唐進來稟報道:“稟童神醫、定王妃,太子和明王殿下來了。”
就說進來怎么沒看到留在百里外等著接師父的明王,估計把師父安頓好后,那位明王殿下親自去通知他的太子皇兄了。
云悠然抬眸問向她師父道:“師父,要見見西離太子他們嗎?”
師父連著趕了幾個月的路,定是累了。若師父想休息,那她就替他老人家去接待好了。
反正師父已經來了,公冶絕他們想要見,只要師父愿意,機會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