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
比我預想中多太多了!
呵!
怎么不去搶?!
“您好,請問該怎么稱呼您?”我努力維持著和氣的語調。
電話另一端,馮大媽的女婿說話一直很沖:“我姓陸。”
“哦,陸先生,您好。”我食指豎在唇邊,示意鄭嘉保持沉默,“您看,一百萬實在太多了,我們家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
電話另一端,他立刻就要發飆,我截斷他的話:“您看,我也只是一個兒媳婦兒的身份,具體的事情還要跟我老公商量,讓他拿主意。這樣吧,不如找時間,我們兩家人坐在一起面談。我和我老公,您和您妻子!”
我特意強調具體參會人。
馮大媽的女婿愣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奇怪:“我老婆要在醫院照顧我岳母,面談的事,我自己出席就行。”
之前,我一直有一種奇怪的猜想,我覺得,馮大媽的女兒似乎跟她老公想法不太一樣。
現在,聽到他這樣講,我心中的猜想確定了大半。
“好。”我一口答應。
約定好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十點,小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面。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我對鄭嘉說:“明天你自己去見馮大媽的女婿,我去一趟醫院。”
*
第二天,我到公司點了個卯,跑去把鉆石項鏈交給老吳,順道又請了半天假,買上禮品,直奔醫院。
我到的時候,馮大媽的女兒正坐在病床前,喂她母親喝粥。
看到我,她有一絲詫異,但隨即被厭惡的神情覆蓋,冷著臉問我:“你怎么又來了?”
馮大媽詫異更甚,高聲質問我:“你不是應該在跟陸巖談判嗎?怎么跑醫院來啦?!”
原來,馮大媽的女婿叫陸巖。
“鄭嘉此刻跟陸巖在一起。”我假裝不懂,一步步走向馮大媽的女兒,禮貌地微笑,“不過,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跟您的親生女兒親自交流一下!”
我壓了一個寶。
我直覺,馮大媽的女兒并不會對我們獅子大開口。
“你跟陸巖談就行,他能代表我的想法!”馮大媽一聽我要跟她女兒談,忽然變得有些激動,揮舞著手臂要趕我走。
而我卻捕捉到了一個敏感的信息,她說女婿能代表她的意思,卻沒說他能代表她女兒的意思!
我心里更有底氣,將禮品放在床頭桌上,直接問馮大媽的女兒:“我能單獨跟您談談嗎?”
馮大媽的女兒沉思片刻,不顧馮大媽的反對,單獨跟我到了樓下的花園。
我如法炮制地請教了她的名字——馮清。
人如其名,清朗爽利,卻憔悴得令人難免心疼。
“我叫于桃。”我自報家門,客氣兩句后,有失禮貌、單刀直入地告訴她,“我昨天下午看到你送你先生下樓了!”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她,我看到了他們復雜的家庭關系。
馮清神情驀地一頓,怔怔地注視我。
我以為她會怒,然而,卻沒有。
這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女人,似乎失去了喜怒哀樂的能力,臉上永遠只有陰沉沉的冷漠。
面對這樣的馮清,我反而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談判的手段在她身上能否奏效。
馮清:“你是想說,我的婚姻跟你的一樣徒有其表么?”
這一回,輪到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