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有些商人說,稅收太高了,已經找了我好幾次,我都推了不少次,這也是我這次找你的主要原因之一。就如金玉來酒樓為例,如果一個月的銷售量是萬兩,就要交出千兩為稅,的確是太高了,即便是得到新菜譜,可以招攬客戶,那交得也太多了。”
鄭卿是代替那些商人問田淼淼,又何嘗不是自己想問呢,雖然說金玉來酒樓他目前只占了四成,他不占大頭,但交出那么多稅,也不能說他不心疼呀。
田淼淼哈哈大笑起來,忍不住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鄭卿,說道:“還以為你不會問,忍了這么久,忍得辛苦不?”
聽出田淼淼語氣中調侃,笑得肆意張揚的樣子,忍不住瞪著田淼淼。
田淼淼怕他真的惱了,趕緊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有沒有理解,什么叫純利潤?”
“純利潤?”鄭卿趕緊拿出一沓資料翻起來,結果還真在稅收那一項看到純利潤幾個小字,好吧,被人一眼就會忽略的幾個字,又有什么意義?還不一樣是稅收十之取一?
田淼淼解釋道:“所謂的純利潤,要扣除購買的原材料,以金玉來樓為例,需要扣除蔬菜肉菜雞鴨魚鵝,扣除油鹽糖醬醋茶,扣掉水蠟燭木等,柴扣除員工與老板的薪水與獎金,扣除酒樓與縣里往來的人情等,還要扣除以金玉來酒樓所捐款項等,等交完所有稅收,比如你拿金玉來的四成,是純利潤扣除了稅收所得,懂?”
鄭卿越聽,嘴巴張得越大,這,全扣掉了,還有些啥?十之取一,好像……也不是太多的樣子吧。
田淼淼自然知道鄭卿所想,但她并沒有停下來,只是頓了頓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知道如何把逃掉部分稅收嗎?還是有辦法,就是招工的時候,招幾名退伍的士兵,可能這些人有殘疾,也可能做不了重活,但是,卻能幫著采購或做車夫之類,只要招這類人,可以免掉應交稅金額的一至三成不等,看到底招了多少退伍士兵。”
鄭卿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這一招若是讓人知道,那些商人,還人可勁地招用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呀,那……
“你想的沒錯,一個商人一個鋪子,哪怕只招一至兩個退伍士兵,只要活下來的老兵,就能靠自己的一雙手養活自己一家人了。對那些商人來說,養幾個閑人,少交那么多稅,哪個更合算,不用我來說明吧?”
商人逐利,若讓這些商人養退伍軍人,相信不會有人反對,就像前世的那些企業,為什么會招一些退伍軍人?為什么要把大把的錢捐出來做善事?他們真的假嗎?
不是的,他們只是要更多的便利和好處,而已!
鄭卿長嘆一口氣,每年多少殘兵敗將被送回家,多少家庭因此而難以度日,那些傷殘的士兵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回到家不只不能幫家里,可能還要花家里的錢,太難了!
若是真的能讓那些商人養些老兵,能讓老兵們自給自足,那該多好啊!
聽完田淼淼所說的這些政策,他不禁對田淼淼肅然起敬,他跟著承昭的時間很長,自然是看盡了人間慘相,也盡量想多幫助那些士兵,可終是杯水車薪,而且也顧不了那么多個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