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月端著一盆水沖了進來,仿佛沒有看到承昭似的,一把把他撞開,然后用帕子沾了水,擠干后敷在田淼淼的額頭。
田淼淼那個滿頭黑線,內心留著寬面條。
這個白曉月,怎么來的這么快呀?她都來不及灌碗靈泉水。眼看著白曉月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田淼淼內心的小人在畫著圈圈——她不想看大夫,她不想喝大夫開的黃連藥。
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心里還在責怪田淼淼太不會照顧自己,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原本想說教一番的承昭,此時心里卻有一些幸災樂禍。
好吧,好像的確一碗靈泉水就能搞定,可現在白曉月守得滿滿當當的,估摸著他家淼兒這回要失策了。
莫名的感覺這一幕,怎么那么喜感呢?
田淼淼像是感應到似的,眼神像紅外線一般射向承昭,發現承昭的臉上有些許揶揄之色,她恨恨地瞪著承昭,恨不得把他瞪出個窟窿來。
心里的小人兒叫囂著:哼!讓他幸災樂禍,下次別讓她逮著他受傷或毒發,她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給他喝空間靈泉水了,讓他去慢慢喝苦藥去!
沒一會兒,鄭卿就帶著大夫進來了,原來白曉月回來得這么快,是把請大夫的事情直接交給了鄭卿,她自己則先行一步,帶著熱水進來。
大夫認真地把了脈,才說道:“只是有些著涼,我開個方子,服上幾日便好了。”
白曉月收好方子,她將大夫送了出去,順便去抓藥。
鄭卿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還好,只是著涼。曉月方才慌慌張張跑來讓我找大夫時,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情呢。”
鄭清的調侃聲聽得田淼淼小臉一黑,哼哼唧唧地說道:“只是個小感冒,搞得跟生死攸關似的,也是服了。”
鄭卿訕笑一聲,摸了摸鼻子,感覺好像小題大做了,他看一下承昭,才發現原本昏迷的承昭居然換好衣服,服侍起病號田淼淼來了。
他趕緊問道:“你……沒事了?”
承昭黑著臉,冷冷說道:“你是希望我有事,還是說,我沒事了,你失望?”
鄭卿再一次摸了摸鼻子,他不是那個意思好伐?他只是奇怪,一直沒有蘇醒,陷入昏迷的人,居然會這么快就醒來了,他也這樣說的。
只見鄭卿打著哈哈,說道:“哈,哈哈,我只是好奇,單純的好奇而已。”
承昭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田淼淼好笑地看著這一對活寶,感覺頭昏沉沉地,連眼皮都快粘一起了,想要睜開眼睛再看幾眼他們的表演都沒有力氣了。
鄭卿還想說些什么,眼看著承昭的眼神越來越冷,臉色也越來越沉,他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悄悄退出。
承昭自然是知道鄭卿的離開的,只是他的目光被田淼淼眼簾下面的青黑吸引住了,輕柔地握住她的柔荑,他的淼兒近來定是累壞了。
他輕嘆一聲,將薄毯給田淼淼蓋好,又給她重新擰了帕子幫她敷上額頭,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