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聽見,不是沉默的理由。”——雨果
“江浩,老實交代!”坐在龔帥身邊的刑警推了一下眼鏡,忽略了想要說出的一句。“怎么樣?說出真相吧。我們宣隊可不是好惹的,你幫大毒梟a蝗做事對吧?肅州拱橋殺人案到底是怎樣的經過?那個解密郵件是怎樣將馬寒引到案發現場的,你心里應該很清楚。”
“交代什么?有什么好交代,我什么也不知道······”江浩臉上露出一副“此事與我完全無關”的神情。
宣辰不著痕跡的打斷他:“程香翠把什么都說了,你想不想知道她說了什么?”
“······”江浩突然郁憤難平,“你們這是詐拱!她能說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聞言,宣辰一揚手,一位刑警拿出一個錄音筆,按下上面的按鈕,里面一名女子的聲音緩緩流出:“那天,我趁他睡著看了他的電腦,在大學我學的是計算機專業,對于電腦和手機里面的數據還原輕而易舉,在他電腦里有幾封加密病毒程序很奇怪,但我沒有馬上將郵件解密,第二天他去了公司,我就試著將郵件解了密,可誰知,幾天以后寒哥就······”
“——因為你給加密郵件解密,那病毒就自動穿過代理服務器,經過幾層鎖定,有人收到了之后就給馬寒發了一個位置?”
······
宣辰按下暫停鍵:“她就在隔壁的審訊室,把該說的都說了,你如果現在如實交代,法院或許會對你輕判,但如果你還死咬著不說,一旦證據確鑿你就算再想給自己找機會,也找不到了,我勸你,還是全部交代最好,死緩和死刑是有區別的,死緩是死刑的一種變通形式,不屬于單獨的刑罰種類,這兩者的區別主要體現在適用條件、審判程序和刑罰執行方式的不同。在適用條件方面,死刑只適用于罪行極其嚴重的犯罪分子,所謂罪行極其嚴重,一般指手段極其殘忍、后果極其嚴重、性質極其惡劣、社會影響極壞的情形,死緩則適用于罪該處死,但有法定或酌定從輕、減輕處罰的情形;在審判程序方面,凡是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的人,不管其是否上訴,均須由最高人民法院復核,而死緩則是無論其是否上訴,均由各省、自治區、直轄市高級人民法院復核;在刑罰執行方式方面,被判處死刑的犯罪分子,一律處死,被判處死緩的犯罪分子,如果沒有故意犯罪,二年期滿以后,減為無期徒刑;如果確有重大立功表現,二年期滿以后,減為十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故意犯罪,查證屬實的,由最高人民法院核準,執行死刑。”
聽到宣警官義正言辭的一段話,江浩嚇出了一身冷汗,沉默了一會:“馬寒······馬寒有自己的制毒小作坊,他花高價從大哥手里買了制毒秘方,生產出大批量的貨,解密郵件本來是大哥發給他的交易地點和貨的數量,一般情況下只有大哥安排后,他才會收到消息,那天香翠告訴我馬寒電腦里有這個解密郵件,我就······就讓她按照自己專業的知識順水推舟的把郵件做了解密,那時馬寒無論在何處都可以隨時收到這個訊息,于是他就順理成章的來到端城的肅州拱橋地下通道入口——”
“你殺他,是為了錢?”
“不,不全是,”江浩低下頭,旋即又抬起頭,“我家很窮,小的時候就被村里很多人看不起,我家靠做豆腐為生,俗話說‘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這樣的家庭被毫無理由的貼上了條件不好的標簽,因為這個我哥三十多了還沒找到女朋友,都嫌我們家窮,以至于后來我也沒能逃脫這樣被人瞧不起的命運。我和香翠是同學,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時就被她父母給活生生的拆散。”
“你故意接近她?”
“這也許是天意吧!十多年后我孤身一人在這座城市打拼,暗地里跟著大哥做起了這個生意,每次有買家要貨,我就與馬寒接頭,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他老婆就是,是香翠······我激動興奮之余不免有些落寞,我沒想到,當我制造偶然機會見到香翠后,她是那樣開心,她說她還愛著我,心里一直有我,她說要和我在一起,我,我當時也懵了,我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真心使然,不由自主的就和她舊情復燃,直到大哥下達命令——”
“你所說的大哥叫什么?你見過他嗎?”龔帥抬眼盯著他問,“在你家門口和你見面的那個人是不是盧鈞塵?”
“大哥從來不露面,我們只是通過各種方式收到他發出的訊息,”江浩眉頭動了動,“你是說沉哥嗎?我不知道他的全名,我們都叫他沉哥。”
宣辰:“他下達什么命令?”
“馬寒制毒作坊的位置被他公司的一個小職員知道了,大哥讓他處理這件事,馬寒遲遲不肯下手,大哥就讓我殺了馬寒,再嫁禍那個小職員。”江浩綿里藏針的笑了一下,“他死了也好,我就可以和香翠永遠在一起了。”
宣辰沉思不語,龔帥凝眉:“案發當晚你和馬寒見面是幾點,那天發生了什么事?鄒海怎么會去了案發現場,這些都是你布的局?”
“把馬寒殺了,嫁禍鄒海,當然需要精心籌劃——鄒海能從廣陵來到端城,背后是早就安排好的,”江浩苦笑了一下,“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隱瞞,那天我把事先準備好的刀放在口袋里,那把刀和鄒海的廚具刀是一個系列的,晚上九點,馬寒出現在肅州拱橋對面的地下通道入口,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當看到他那張又老又丑的臉時,我想殺他的沖動更加強烈,為了香翠,也為了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