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清風徐徐,隔壁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
凰緋清聽著聽著他人談笑風生,一個個成雙成對,唯獨只有她一人,形單影只,腦海中不得不浮現出一人的影子來。
呵,她這是什么了,果真是年紀大了,變得越發的多愁善感起來。
那家伙指不定在梨園海棠過他逍遙快活的日子,巴不得她永遠待在這個佛門清凈地好好的接受思想教化吧。
凰緋清勾唇自嘲,拎起一壇子私藏的清酒往口中灌下,清冷的酒水順著她的下頜線流淌而下,浸濕了胸前梨花白的衣襟,胸前濡濕了一大片。
銀杏端著糕點推門而入,正巧看著女人閑坐在高高的窗口。
嬌魅的少女,青絲凌亂,衣袂飄飄,可是把銀杏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勸道,“公主,太危險了,快下來萬一摔了怎么辦?”
“沒事,這風景好。”
凰緋清目光迷離,美眸含笑,紅唇微張即合,半遮半掩盡顯魅人風情。
“公主,您可別鬧了,就您這酒量,喝多了可是會頭疼的。”銀杏扒拉著她的裙擺,千勸萬勸著將人拉了下來,倒了杯清茶遞給她漱漱口,然后繼續道。
“您今晚什么都沒吃,虧得寺中的小師傅讓開了個小灶,做了些還算可口的小菜。”
銀杏興沖沖的端著一碟梨花酥,小嘴翹上了天,“公主公主,你看看,還有這個呢,您最愛吃的,沒曾想在護國寺也有。”
凰緋清懶懶瞥了一眼,心中五味雜陳,喃喃,“并不是我最愛吃。”
而是每次吃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個人。
久而久之,似乎她自己都忘了什么才是自己最愛的口味。
“公主,您……是不是不高興了啊,心情不好嗎?”銀杏眨眨眼,她陪伴在公主的時間最久,自認為最了解公主。
可自從公主霸氣退了婚之后,銀杏發現公主越來越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樣的容貌和氣質,卻不似從前那般謙卑恭訓,性格不僅張揚了不少,渾身透著的狠勁兒有時候讓她挺害怕的。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無事不必來打擾我。”凰緋清揮了揮手,臉上難以掩飾的疲倦。
待銀杏離開之后,凰緋清看著窗外迷茫的夜色,換了身輕便的衣服隨著阿大阿二一同去了關押活口的柴房。
“你們倆在門外守著。”凰緋清淡淡命令。
阿大阿二面面相覷,不得違抗,“是,少主人。”
柴房內,陰暗的角落里,同樣是受了傷的黑衣人并沒有曹魏傷得那么重,他的黑衣外袍被猩紅的鮮血染透,浸出一大片深黑色的印記,看著凰緋清步步逼近而來,一直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你認識我。”少女清冷的嗓音漫不經心的響起。
黑衣刺客咬著唇,不言語。
凰緋清不氣也不惱的俯下身,纖纖食指點了他的穴道,唇邊彌漫著愈加陰狠的笑容冷嗤,“你不說也沒關系,本宮有一千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就怕你沒有命挨得到明天。”
“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