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是算了,我跟他去一趟也無妨。”
楚芙上前抱住凰澤的手臂,搖頭示意,并且溫柔軟語的說,“王爺,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他們……也不敢拿我怎么樣。”
“芙兒,你不明白。”
不明白內獄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間地獄,但凡是已經進去的人,基本都沒有能夠活著出來的。
凰澤從前工于心計,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信都侯府于他來說不過是通往至尊之路上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而女人于他而言,只是有用與無用的區別。
直到信都侯出事,浮現在凰澤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并不是如何保住信都侯不讓自己的籌謀功虧一簣,而是楚芙穿著鳳冠霞帔雷淚雨梨花的傷心模樣。
凰澤大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以信都侯通敵叛國為借口,毀了這樁婚事,撇清與信都侯府的關系力求自保。
然而他并不愿意。
“芙兒,聽話,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只要有我在,便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于你。”
凰澤看著她那張憔悴的小臉,明明化了最好看的妝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抹不開的愁思讓她如同隨風的浮萍,凰澤的心臟像是一雙手捏的緊緊的,讓他無法呼吸。
“可是……”楚芙眨眨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撇清關系?
怎么……
陸昭臉色大變,焦急威脅道,“王爺可知道這么做的后果,一旦陛下龍顏大怒……”
“有什么后果我自會一力承擔下來,你只管押著其他人回去復命,至于本王的王妃,你無權過問。”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昭退無可退,雖說人多勢眾,但他也沒辦法對凰澤動手,只好作罷。
“既然凌王殿下都這么說了,王妃下官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世子爺下官是一定得帶走的,不然不好交代。”
陸昭說完,抬了抬手,身后的禁衛軍立馬將楚嶸霆給拿下。
“阿霆!”
楚芙驚呼,試圖上前阻攔,被凰澤給攔下了,“芙兒,不會有什么事的。”
“王爺,你也說內獄是什么地方了,阿霆嬌身慣養的去了那種地方如何能夠安然無恙,能不能……”
“姐姐,沒事的。”
楚嶸霆一改嬉皮笑臉的紈绔模樣,扯了扯唇角,滿眼里倒映著的都是楚芙那副淚雨梨花的樣子。
他低垂著眼瞼,然后重新深呼吸看向陸昭,說了句,“陸昭,我可以跟你離開,不過我想和姐姐說兩句話。”
陸昭抿著唇,礙于凰澤在場,他也不好直接拒絕,煩躁的擺了擺手,“行吧行吧,讓他們說兩句話。”
“阿霆。”
楚芙掙脫凰澤的束縛跑向了楚嶸霆,撫摸著他沾染了血跡的臉,泣不成聲。
“阿霆,你不要怕,相信姐姐,一定會沒事的,你……你好好的,一定得好好的吃飯,不要受傷,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