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求情無果,又被勒令禁足東宮,幾番折騰下來,皇后生怕太子再觸怒龍顏,早早的將人攆出去了。
如今,走出鳳翔宮之后,凰緋清本欲離開皇宮返回自己的府邸,不料被元帝叫住了。
“陪我去御花園走走。”
凰緋清愣了一下,乖巧頷首道,“是,父皇。”
父女二人難得擁有此等閑暇的時光,彼此沒有說話,只等天空打了一道響雷,不覺嚇了凰緋清一跳。
“還和小時候一樣,每次打雷都害怕。”男人低垂著眼瞼,好似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見凰緋清表情淡然,沒有半點接話的意思,元帝斂了斂神色,掩著唇輕咳了兩聲,正色道。
“你去了一趟大理寺,太子妃的情況如何?”
經過一番理智的掙扎,凰緋清不想撒謊,也不能撒謊,“太子妃情況不太好,像……”
“像什么?”
元帝皺了皺眉,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精明的探究。
“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吧,見了我和月兒,二話不說撲上來,嚇了我們一大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獨孤曄的死而性情大變。”
在這密不透風的宮墻內,那些被稱之為秘密的秘密,又有多少能夠瞞得住元帝的眼睛。
恐怕在元帝為太子賜婚之前開始,有關于慕容雪和獨孤曄的事情就已經瞞不住了。
凰緋清在明知故問的前提下,再一次將當年的舊事牽扯出來,不怕元帝心中沒有疑惑。
“父皇,恕兒臣直言,太子妃身體贏弱,而獨孤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這要說獨孤曄殺害太子妃還有點可信度,太子妃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如何謀害得了獨孤曄。”
“以你所見,這其中有什么隱情?”元帝心中不是沒有疑惑,鑒于種種跡象表明慕容雪是有最大嫌疑的。
當然,除了慕容雪,有殺人嫌疑的就是太子了。
太子作為儲君,如若真的是他,縱然法不容情,元帝難免會因為太子是自己的骨肉有所偏頗,他是極其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凰緋清蹙了蹙眉,目光直勾勾的掃向元帝,淡然道,“父皇想必已經知道了慕容雪和獨孤曄之間的那點事,慕容雪害怕他們之間的來往被太子發現,動了殺機很正常。”
“可父皇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太子撞破了二人的奸情,無法忍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所以……”
元帝冰冷的瞳仁中寒光一閃,騰騰的殺氣從周身散開來。
凰緋清感覺到脖子涼涼的,心一怔,微低垂下眼瞼,抿唇低語,“兒臣的話或許讓父皇不快,但兒臣并沒有偏袒任何人。”
“好了,這些事并不是你一個女孩子操心的。”
嘆了一口氣,元帝冷聲打斷了她的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他近距離看著凰緋清越發出落得神似純妃的容顏,心里涌現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最終,元帝別轉過臉,情緒失落幽幽的詢問她,“上元節的那一天,有人在街市上看到了國師,不知國師如今的身體如何了?”
元帝的語氣淡淡的,透著篤定,想必元景回都城的事情已經知曉,如若隱瞞反倒欲蓋彌彰。
“老師的身體好了不少,不過還需要靜養一段時日,凰兒也不敢多加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