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元帝眼中一閃而逝的掙扎,凰緋清再一次嬌笑著看向他。“父皇想必一早知道了母妃的身份,將母妃囚禁在冷宮,是為了保護她吧。”
“凰兒……”元帝急忙解釋,卻被凰緋清的話打斷了。
“先別急,讓我來好好的猜猜,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猜對。”凰緋清清了清嗓子,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設,秉承著一貫我行我素的作風,第一次自信且昂揚的直視著元帝那雙深邃幽暗的瞳孔。
她微微一笑,用一種極其生冷的口吻淡淡的開口,“母妃是南疆的圣女,父皇一開始就知道了對不對。”
“南疆圣女不允許與外族通婚,一旦發現,便會被帶回喀什部圣族處以火刑。”
說得直接一點,火刑,便是要將人活活燒死的一種酷刑。
“你都知道了。”元帝聲音沙啞,無奈,字里行間還有一絲微微的顫。
凰緋清漂亮的眼睛捕捉到了他流露出來的微妙情緒,唇角驀然彎深下幾分,“父皇是不是想說,多年來的冷漠對待,無視,甚至是縱容宮里那些人隨意欺辱我們母女。”
元帝:“……”
“父皇也不必為自己解釋,從前凰兒并不清楚,可現在終于懂了。”
不過懂歸懂,她依舊無法原諒自己的生父對自己以及母妃做的那些事情,到最后要不是她早有籌謀,恐怕連自己的母妃都保全不了。
如此深沉,工于心計城府的愛,凰緋清承受不起。
元帝的臉色一變再變,當他看到凰緋清一天天的改變,其實心里已經有了揣測,長嘆一口氣后,他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想必南疆的人已經與你碰面了,你是打算做回南疆的圣女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可元帝心里抱有一絲的僥幸。
凰緋清天真的看向他,笑得如同一個墮入人間的天使,“父皇想要讓我回南疆嗎?”
“那自然是不想的。”元帝激動道。
“為什么不想,是不希望我變得越來越強大,還是父皇心虛了,害怕了……擔心我會幫母妃報仇嗎?”凰緋清直勾勾的看向元帝茫然無措的眼眸,他越是想要逃避話題,凰緋清便窮追不舍,她想知道的事必須要有一個答案。
元帝渾身僵硬,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出來。
可他看著眼前陌生而熟悉的少女,當自己的親生女兒眸中不再溫暖,沒有溫度,更談不上父女之間的愛意,元帝的內心是酸澀,無助的。
“凰兒,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也不會明白,我答應過你的母妃,會讓你做個尋常人家的女孩子,不希望你……”
例如老父親般的諸如此類循循教誨,凰緋清聽得厭煩,禁不住煩躁的打斷,“父皇,生在皇家便注定不能像尋常人家一般,這樣的道理,難道還要兒臣告訴你嗎?”
“罷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蘭貴妃曾經對我母妃做的事情,杖斃一百次都不為過。”
“還有。”凰緋清今日“大逆不道”的話既然已經說了不少了,也不在乎將曾經的某些事一點點的攤開來。
“想必父皇很好奇這一次凌王為何給蘭貴妃扎刀吧?”
蘭貴妃是凌王“最大”的后盾,用自己的矛刺最強的盾,這不是傻子行徑嗎?換做一般的傻子也就算了,偏偏凌王并不傻。
他這么做,是早有預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