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聽著凰緋清一席話,心咯噔了下,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精光,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嘆了一口氣,元帝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終究還是退了一步,“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你也別不依不饒,蘭貴妃已經被杖斃,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凌王那邊我也不會追究。”
追究?
追究什么,追究凌王“大逆不道?
凰緋清輕輕一笑,字句不離諷刺,“父皇怕不是忘了,蘭貴妃謀害后宮嬪妃皇嗣在前,毒害自己的兒媳孫子在后,于情于理兒臣不覺得兄長說出了了實情有什么錯。”
想來凰緋清倒覺得凰澤挺可憐的,忍辱負重了這么久,換來的不過是一場空,所謂的父慈子孝都是假的。
不過身處皇室本就不該去奢望那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這一點不管是太子,凌王,還是她都心知肚明。
“凰緋清,你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真以為朕不會治你的罪嗎?”元帝止不住的怒火瞬間噴發,銳利的鷹眸燃燒著騰騰的殺氣,仿佛要將凰緋清給生吞活剝。
這丫頭從前并非如此牙尖嘴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旁的什么人蠱惑,心性變化大得讓元帝心里發毛。
“父皇息怒,兒臣不過是就事論事,既然父皇不喜歡聽,那兒臣不說就是了。”
言盡于此,凰緋清收斂了陰冷的笑意,施施然行了禮告退,“今日是兒臣失言,會回去自行閉門思過,若是沒有什么其他事,兒臣就先告退了。”
今日此番舉動不過是來看看熱鬧,順便試探試探元帝的到底對她的事了解幾分。
出了宮門口,凰緋清依舊久久沒能緩回神來,照理說元帝看穿了她的心思,打破砂鍋,問到底才是正常的反應,可他竟然一句話揭過了方面的事。
還是說,當年的事,以及有關于母妃,南疆還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
凰緋清越想心里越不安穩,琢磨著回去后一定要找母妃問問清楚才行,否則會影響到后面的計劃。
她想事情想得入迷,沒注意到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在凰緋清即將走出宮門口的時候,一輛精美豪華的馬車停在了她的身邊,簾子被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撩起,凰緋清看到的是凰澤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凌王殿下還沒走,難道是在等我嗎?”
凰緋清恢復了常態,嘴角噙著淡淡的淺笑,并未表現出一絲煩躁和不悅。
這個時候蹲她的點,凰緋清用腳指頭都能猜得出來他的用意,故而用一種別樣耐人尋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并且率先打破沉默,“如果凌王想問的是我有沒有在父皇面前說一些不該說的,那你就想多了,本公主還沒有那么閑。”
“我不是那個意思。”凰澤眸中神色復雜,抿了抿唇,終究還是道了聲,“芙兒一事,多謝了。”
凰緋清揚起了漂亮的眉,輕笑出聲,“凌王等了我這么久,就是為了說聲感謝?”
她可不信凰澤會有那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