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凰緋清所料,國師境澤看到了朱輕顏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尸體,當場吐得一塌糊涂。
他和朱輕顏并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僅存的同門之誼。
若不是朱輕顏一意孤行釀下大錯,境澤對其的好感也不會一一消磨殆盡。
罷了,凰緋清既然將尸體送到他面前,自然是想讓他看著處理。
如果境澤拒絕了,反倒是顯得心虛。
隨即,境澤吩咐了兩個小書童,準備好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再運用一些特殊的手法暫時保住尸身不腐,派人即可將尸體運回明故宮。
這也算是給了朱輕顏一個交代。
境澤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修書一封將朱輕顏一事告知了元景。
靜等消息之余,元帝急召境澤到上清殿。
自從擔任國師一職之后,元帝很少單獨召見境澤,這個節骨眼上來了這么一道旨意,委實讓人心中不安。
更奇怪的是,這一次凰緋清也得了圣諭來到上清殿,二人在門口相遇,面面相覷。
“國師大人,好久不見,看您這行色匆匆,臉色還不太好的模樣,想必近日也受累了吧。”
境澤聽出了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微微笑道,“有勞公主費心,在其位謀其職,哪里有受累的道理。”
“怎么,公主也是被陛下傳召而來?”境澤不動聲色的打探道。
“沒錯,看來國師大人也是受傳召而來了。”
凰緋清不假思索的點了下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國師先請吧。”
“公主請。”
男人同樣做出了禮讓的動作,舉手投足盡顯紳士風度。
凰緋清沒和他客氣,腦子里揣測的都是元帝的用意。
若是有事找她相商的話,大可不必叫上境澤。
如若是把第三個人叫過來,元帝所要提及的事,約摸跟境澤脫不了干系。
凰緋清順藤摸瓜的揣測下去,心中驀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原本平靜的心情不由得微微泛起了漣漪。
二人胸有成算,彼此也都非常有默契的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凰緋清和境澤雙雙來到了殿前,只見殿內焚著讓人平心靜氣的檀香,而坐在殿前滿目惺忪的男人,儼然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臣叩見陛下。”境澤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
凰緋清緊隨其后,恭敬乖巧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嗯……你們都來了,徐福盛,看座。”
男人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站在身側早已察言觀色的徐福盛立馬使喚侍女為已經就座好的國師,以及七公主上茶。
“父皇,您近日都罷了早朝,又不見任何人,兒臣甚是擔心,可是您的龍體抱恙,如今可是大好了?”
一開口,凰緋清以一個女兒的口吻詢問打探元帝的口風,一雙漂亮的鳳眸中浸滿了暖暖的關心。
目光清澈,干凈,透亮。
不帶絲毫的陰謀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