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蘭死死扣住手下的墻面,力道大的差點扣下來一塊。
但她似乎感受不到指尖疼痛似的,只顧自盯著寧然。
到這時候,張玲蘭渾身還是痛的厲害,體內五臟六腑都仿佛被人扼緊攪在一起,叫她難受的頭暈眼花,幾乎看不清下面站著的寧然。
張玲蘭是真的怕,怕寧然給她吃的真是毒藥,怕她活不過明天。
她還年輕,還有好多心愿沒完成,她不想死。
她也不能死!
寧然挑眉看她。
由于高度的原因,一雙黑沉的眸子正睨著張玲蘭時,寧然是要微微仰頭的。
她需要抬高了頭,才能看清楚墻上趴著的張玲蘭那憤懣又委屈的神情。
可就算是如此,張玲蘭依然有一種她在被寧然俯視的自卑感。
她甚至能感受出寧然看著她時,目光中的譏誚與漠視。
不過片刻,張玲蘭就聽見寧然開口道:“解藥?什么解藥?”
張玲蘭頓時瞪大了眼睛。
咬牙切齒道:“寧然,你說我幫了你之后,你就會給我解藥的!”
寧然看了她一眼,跟看傻子似的。
“說給就給,你當我傻嗎?”
張玲蘭憤憤看她,“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其實寧然也沒給張玲蘭吃什么毒藥,也不需要解藥。
那藥最多只會令張玲蘭難受個五六日而已。
張玲蘭如今這么難受,大部分只是出自她的心理作用,以及先前寧然給張玲蘭留下的陰影作祟,讓張玲蘭下意識的認定了寧然給她喂的藥一定是什么厲害的毒藥。
都不用解藥了,寧然干什么還要在張玲蘭身上浪費她的藥?
用在張玲蘭身上,寧然想想就虧。
但張玲蘭可不知道不需要解藥的事啊……
想至此,寧然看著張玲蘭,似笑非笑道:“我怎么知道,今天我給了你解藥,轉頭你會不會把我威脅你的事情到處宣揚,再告訴你爹娘?”
張玲蘭神色微滯。
寧然看她一眼,悠悠道:“況且,我可是撞破了你跟李長安私會的事情。萬一,你跟李長安聯合去來對付我給我下絆子,那我可怎么辦啊?”
聽見這話,張玲蘭氣的差點穩不住身形掉下去。
到底是誰給誰下絆子?
寧然她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張玲蘭壓抑著怒氣問道:“那你想怎么辦?”
寧然懶懶打了個哈欠。
“今天的事,你最好爛在肚子里,不要想著跟誰說,也別想跟你的長安哥哥挑明。他若問起,我為什么會在后山遇到你,你就說是你下山之后,才碰上我的。”
“可以。”張玲蘭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憋屈的瞪著寧然。
心里想道,只要一拿到解藥,她立即去跟她娘寧清鳳告狀,聯合起來收拾寧然,以出這口氣!
沒成想,寧然退后一步,慢悠悠道:“但是我不相信你。你在我這里,沒有任何信用可言。”
都不用想,寧然就能知道,張玲蘭一定是在盤算著,拿到所謂的解藥后,回頭就將她一軍,把她給拖下水。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算起來,她認識張玲蘭都二十多年來,還能不清楚張玲蘭是個什么樣的人?
張玲蘭肚子里那些小九九,她會不知道?
張玲蘭一聽寧然不愿意,頓時就怒了。
吼道:“寧然,你別太過分……”
“——噓!”
寧然隨即并起兩指豎在雙唇前,好心的提醒張玲蘭,“你也不想再把村里人,或者是把姨夫吵過來,知道你和你長安哥哥的事吧?”
張玲蘭頓時被戳中死穴,噤了聲。
她恨恨道:“寧然,你別以為握住我的把柄,我會任你擺布。”
寧然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
“誰稀罕擺布你?你也太把自己給當回事。”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再次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