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趙褚闊意味不明的看著面前的梁正英，開口問道：“不知梁先生想說什么？”
梁正英氣勢分毫不輸的對上趙褚闊打量的目光，直接道：“如果不出意外，趙省長現在應該是已經與京都顧家站成一條線了吧？”
這話一出，趙褚闊眼神深了深，沒說話。
梁正英也不用他說什么。
兩人彼此間都心知肚明，顧季沉出手拉趙家到如今的位置，的的確確是以顧季沉個人的人脈與能力，但在外人眼里，早就和顧家掛上了鉤。
而且，以顧季沉的人情程度，趙家早就不可能會在顧家的事情上置身事外了。
趙褚闊看著梁正英，緩緩開口道：“梁先生不妨有話直說。”
梁正英攥緊手，在心里做了些心理建設，一字一句道：“顧季沉對寧然很上心。所以，我作為寧然的老師，希望寧然同趙家的關系，也就止步于趙天嶺的地步上。寧然出手幫江矜，是看在趙天嶺的份上，這事同她原本沒關系。以后若是寧然在江矜的事情上沒辦法，或是出了什么意外與問題，希望趙省長能夠理智點，別無端遷怒于人。”
話落，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寂靜，幾乎壓迫耳膜般的靜，還有點凝滯。
趙褚闊的眼神又深了深，意味不明的看著梁正英。
梁正英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告訴他，寧然和顧季沉是一條線上的。他趙家既然選擇接受顧家，同顧家站到一條船上，那么對寧然，最好跟對顧季沉似的。
趙褚闊想到江矜，腦海里又閃過寧然那張令人難以置信的臉，他突然開口道：“對梁先生的事情，我多少有些耳聞，原先梁先生是京都人士，那么對京都……應該也頗為了解吧？”
兩人站在現在的位置上，都不是什么簡單人。
梁正英默了下，點頭：“是。”
趙褚闊看了眼梁正英，繼續道：“梁先生應該已經聽我家那個混小子說過，內人原先也是京都人士，不知梁先生清楚內人的本家嗎？”
趙褚闊果然見過江家那位！
而且，他對寧然也起了疑惑之心了。
梁正英眼神閃了閃，清楚趙褚闊此舉乃是在試探他，面不改色道：“只是聽說過。并無深交。”
“是嗎？”趙褚闊并不信。
梁正英扯了扯嘴角，反諷道：“那些有些資歷的人里，不管是還在京都的，還是已經離開京都，不在京都的，有誰會愿意認識尊夫人的本家呢？趙省長既然知道我，也應該清楚，我是怎么到這兒來的。”
趙褚闊不說話了。
他沒有挑明，梁正英自然也不會傻到先捅破那層窗戶紙，淡淡道：“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趙省長現在更多的心思，應該是在尊夫人，以及下一代身上，不是嗎？”
趙褚闊定定瞧著梁正英。
心道，能從那場革命里平平安安活到現在的，果然不是什么簡單角色。
趙褚闊表明上笑了下，從善如流道：“自然。我那個混賬兒子能交上寧然這樣的朋友，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后面是福是禍，也全看他們自己闖蕩了。畢竟，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
至于這意料，究竟是在趙天嶺身上，還是在寧然身上，兩人心里都有數。
梁正英心里暗罵一句老狐貍，面上也不露痕跡的同趙褚闊客氣的道別。
一轉身，梁正英的客氣的神情就沒了。
他嘆道，只盼趙褚闊看在顧季沉的分量上，別再對寧然有不該有的好奇了。
后面趙褚闊看著梁正英上車，車身發動駛離。
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趙褚闊微瞇著眼，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語般道：“果然，年輕人的時代要來了……”
日后那個寧然前往京都，一定會給那幫剛愎自用的老古董們，一個好大好大的驚喜。
他竟然……還挺期待的。
……
寧然幾人回到明輝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