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滅閃爍的火光里,寧然惹眼的面容也有些縹緲。
大概是她的面色太冷,木真幾人都不敢湊過來同她說話。
連稍微熟一點的格澤日也不敢。
經過今晚的事情,寧然在他們心里的印象已經徹底拔高了,跟天神一樣。
又能那么神通廣大的從歹徒手里救下他們,又能沉著冷靜的指揮他們幫忙救人。
簡直太厲害了啊!
一時間,補給站里安靜的令人有些窒息,除了幾人狼吞虎咽的吃東西聲音,就是傷員斷斷續續的痛苦**聲,以及火堆里噼里啪啦的輕微爆炸聲。
吃完后,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格外茫然,不知道該做什么。
今天遇到的事情,可謂是已經超出了他們能接受的極限。
良久,是性子活潑些的云那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寧然:“那個……同志,你是什么人啊?怎么稱呼?今天這事兒,算我們欠你人情了,以后肯定要還的。”
寧然還在想自己的事情。
聞言,她抬頭看了眼對面并排坐著的云那、木真和格澤日三人。
他們在面對寧然時,深深扎根于心底的敬畏,令他們的坐姿無比乖巧。
像是在面對自己的長輩和大人似的。
那個工作人員擔心的靠在自己同事身邊,想著隨時能知道同事的情況。
聽見聲音,他也殷切的看過去,想知道恩人的回答。
寧然頓了頓,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不真實的模糊,她淡聲道:“一個普通人,不值一提。”
“怎么能不值一提呢?”云那反駁道,“你可是救了我們啊!”
格澤日猶豫了下,小聲說:“她叫寧然。”
話才出口,格澤日就感覺到寧然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
格澤日有些忐忑。
好在寧然似乎并沒有可以,沒說什么,格澤日就松了口氣。
木真定定望著寧然,低聲呢喃:“寧然,真好聽的名字……”
云那熱情的說:“你姓寧啊。那我叫你寧同志吧!話說,寧同志,你來我們這兒是來做什么的呀?瞧你也不像我們這兒的人。”
寧然一聲沒吭,很沉默,偶爾撥弄著火堆,不時添一些碳。
有這些火堆在,補給站不算狹小的空間里總算沒那么冷了。
但經歷過今天那么動人心魄的事,在場的人都沒睡意,清醒的很。
云那格外的精神,不停地邀請寧然:“寧同志,說些話嘛,來打發打發時間。不然,本來就夠害怕了,再沉默的等到明天上午,多難熬啊。”
寧然總算多看了他幾眼,目光里有些嫌棄。
很聒噪的人。
她面無表情道:“來找人。”
提及此,寧然心情也不大好了。
耽擱了那么久,也不知道顧季沉那邊怎么樣,科研站的搜救隊有沒有找到他們的人,顧季沉他們帶的物資還夠不夠撐到那個時候。
興許,顧季沉他們現在已經脫困了呢?
凡事都要往好的方向想。
格澤日好奇的問寧然:“找人?什么人啊?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提到顧季沉,寧然面色柔和了一點。
她點點頭,言簡意賅的說:“很重要。”
于是木真幾個瞠目結舌的看著寧然面上突然有的笑意,很是震撼。
這感覺大約就是,一個在他們印象里除了面無表情,就沒有別的表情的人,突然變得生動而鮮活,沖擊力非常大。”
木真突然忍不住問:“是你的親人嗎?”
寧然撥弄了下火堆,嗯了一聲。
對她來說,顧季沉也跟她得親人沒什么兩樣了。
木真眼睛亮了亮,不知何來的松了口氣,真心實意的道:“那祝你盡快找到自己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