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聽完謝明初說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什么玩意兒?江家那位?你說我跟他有關系?”
這不可能!
她的父親怎么可能會是江家的那位?
退一萬步講,當初冠絕京都的五大古族之首江家,其繼承人,怎么可能會是跟一個山村姑娘有關系的人?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而且,當初她父親來到寧水村時,可是……
想到這里,寧然忽然驚住。
當初她父親遇見她母親,是身受重傷的狀態,不肯說出自己的家世背景,也不肯說自己是什么人,待了沒多久便義無反顧的離開。
如果是從這個角度想,假如她父親真的是江家那位,那么他當初受傷,就完全能解釋清楚。
那個時候,江家在京都背腹受敵,瀕臨崩潰,明里暗里的敵人數不勝數,這種情況下,她的父親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世是完全有可能的,他可能只是怕連累寧清云。
之后她父親離開,也有可能是知道江家徹底出事,不得不走,然一走生死未知,不敢與她母親寧清云道別,也說得過去。
可這樣一來……
寧然渾身都哆嗦了下,難以置信的說:“這太荒唐了,你是想說我原本該是京都人士,是江家之后嗎?這不可能!謝明初,你自己信嗎?”
“我當然不信。”謝明初神色凜冽。
“可如果不這樣想,還能如何解釋你和江矜相像的事情呢?總不可能,你是江矜的親生女兒吧?江矜待你比待趙天嶺好,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
謝明初說完,慢騰騰的翹起二郎腿,支著下巴看寧然,“寧然,你是個聰明人,你心里清楚我說的。”
寧然面色沉了下去。
她的確從一開始就疑惑,江矜為什么對她那么好。
她本身對江矜也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親切感,正是因為這份親切感,寧然才那么用心的去救江矜。
如果將親切感往深里想……
寧然不敢想。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父親會是江家那種人士。
寧然從前聽顧季沉對她的分析,自己也曾認真想過,她的父親可能是一名軍人,但也只是一名藉藉無名的軍人。
謝明初捏了捏手,說:“這么糾結做什么,你去問江矜不就行了?她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嗎?”
寧然聽謝明初這么一說,如醍醐灌頂。
對啊,她問江矜就可以。
以她和江矜的關系,江矜應當不會瞞她。
“只是,”謝明初話頭一轉,非常嚴肅的說:“寧然,你最好不要全信江矜的話。”
寧然看她:“你這是什么意思?”
謝明初說:“江矜不是個好人。”
寧然疑惑,還是沒能聽明白。
謝明初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只手還插在褲兜里,手心里是寧然轉交的溫涵涵的那枚平安福。
她抬頭看了眼這個整潔又充滿生活氣息的房間,心里憋悶,到底咬了咬牙,跟自己說,她不欠別人人情。
謝明初便抬頭看向寧然,豁出去似的說:“當年江家出事,江矜負有一定責任。”
寧然眼神微凝:“什么意思?”
謝明初嘆道:“假如你真和江家那位有關系,那你和江矜就不是朋友關系了,你明白嗎?我有小道消息,聽說江家那位當初出事,是江矜向某些人傳遞了消息。”
話落,謝明初看向寧然,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然,你以為江矜這么些年來,為什么會被上級監視忌憚著?她為什么會中毒,又為什么會平白受那么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