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寶物是時間,可對于修士來講,修行不記年,所以時間又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她算是修士嗎?
應當是不算的。
時間對以往的云淺來說沒有意義,是面前的少年賦予了她時間的概念和意義。
“多久可以見一次面?”
聽著云淺的問題,徐長安輕輕嘆氣,他不會輕易的給出自己無法做到的承諾,認真的說道:“天明峰有天明峰的規矩,暮雨峰有暮雨峰的規矩。”
他作為暮雨峰的內務執事,加上朝云宗又是現在這樣的派系分明,他行事總要注意。
云淺問:“也是和北桑城一樣,幾個月?”
三五個月雖然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但云淺還是希望這個眨眼的間隙越短越好。
“是三五天。”
“這樣?”
云淺心道修煉真的是一件好事,但是她想問的也不是這個。
她一只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在徐長安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隨后,她平靜的看著徐長安,覺得就好像書里所寫的,為了有孩子,需要多做準備,自然要常見面。
“……”
徐長安忽然沉默了。
云淺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表態,卻不想事情與自己所料的不同,只見徐長安緊緊握著手里的玉符,掌心似是要與玉融在一起。
徐長安看著面前的姑娘,確認仙人之姿這個詞就是為她而存在,可就是這樣的仙子,如今卻整日想著給他……
生孩子?
徐長安認為云淺的未來是海洋般廣闊的,她該去看無垠海面下的魚兒,該走進青州的山河去瞧瞧那些美麗的風景,如此定能見識到不一樣的世界。
他家的云姑娘應當有拼盡一切去追求的寶物,而不是現在這樣,覺得什么都無聊,甚至知道要修仙之后想的不是未來的生活,而是要帶上木雕和雙人枕。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的存在阻礙了云淺。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
徐長安不知道自己以后如果有了女兒,在溺愛的同時會不會也產生類似的想法。
因為喜歡,所以想要讓她變得更好、變得更有出息。
可什么叫有出息?
這是他能夠給云淺定義的嗎。
當然不能。
“你怎么了?”云淺奇怪的看著徐長安。
“沒什么。”徐長安捂著臉:“看到小姐即將入住天明峰,就開始犯魔怔了。”
開玩笑。
他哪里有資格去對云淺說教。
云姑娘可不是他的所有物,她有她自己的思想,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就是眼界不高,“目光短淺”。
但是眼界這個東西也急不來。
等云淺明仙,目之所及廣闊,于山巔坐看云起潮落后自然會明白世界上還有其他值得追求的事物。
嘶……會這樣嗎?
徐長安想著妻子在天上的云舟里都能安然入睡的秉性,眼角微微抽搐。
算了。
徐長安注視云淺。
由自己帶她去游遍大好河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