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
徐長安在執事殿了解了太多魔門做過的惡事,所以他才如此的看重修煉……所以才不愿意和云淺回到島上,一個坐船幾天就能出來的地方,著實說不上安全。
“原來有危險。”云淺眼睛微微發亮,不過她聽著在朝云宗上沒有危險,便眨眼。
云淺怕的就是沒有危險,畢竟若是沒有危險,那她渴望被徐長安保護的愿望不就破滅了嗎。
所以這才上山……云淺就想著要下山了。
“我什么時候能與你下山。”云淺問。
“?”徐長安聞言蹙眉,他完全摸不透云姑娘的想法。
是困懵了?
徐長安輕輕牽住云淺的手,捏著她的掌中虎口,剔除了一些云淺的困意,接著說道:“宗里的規矩,至少得練氣境才能接簡單的任務,到時候……我會與小姐一同下山修行。”
云淺的修煉他自然會常伴左右,所以實際上,徐長安才是云淺的引路人。
“那溫師姐,我會在意點的。”云淺心想為了下山,她會盡力將溫梨當人看。
“我就是這個意思。”徐長安掩面。
他一直以來光顧著和云淺強調修煉的重要性了,事實上,溫梨也很重要,得罪了這位師姐……以后再朝云宗怕不是寸步難行。
不過,徐長安發現云淺對于溫梨的態度還算好后,就暫時將心放進了肚子。
“關于修煉小姐不用太擔心,有不懂的地方,我會過來教你的。”徐長安說道。
經脈、周天運轉、藥浴之類的,以后有的他忙呢。
一些親密的事情,不能讓溫梨來,還得他親自上陣。
“意思是說,你之后還會過來?”云淺平靜的看著他:“這是離不開我,找的理由?”
“你可真會抓重點。”
“所以是嗎?”
“是。”
“你就沒有正事要做嗎?”云淺背對徐長安,讓他給自己洗發,接著說道:“書上說,合格的妻子不該耽誤男人做正事。”
“廚房放著的是湯,小姐在這兒也是湯,我總要選一個吧。”徐長安攤手。
修煉是正事。
但云淺的修煉更是正事。
“再說,我會盡量不影響自己修煉的節奏,小姐就別擔心我了。”徐長安笑著。
“我又沒擔心你。”云淺昂起頭,感受著溫水淋過面容,平靜的說道:“我是擔心我自己。”
她是擔心影響到自己“賢惠妻子”這條路的修行,和徐長安可沒關系。
“……行吧。”徐長安嘆氣,他拿著錦緞擦干凈云淺面上的水珠,順勢拿起一旁本來給云淺準備的玉露酒一飲而盡,覺得心里的悶氣盡數消散。
可是他抬起頭,就見到云淺死死的盯著她。
“小姐?”
“你怎么自己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