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湯池,熱氣敷面,空間中充滿了一股混合的、讓人欲罷不能的香氣。
云淺死死盯著徐長安手里的酒杯,瞧得他一陣心慌。
他……是哪里做錯了?
“咳。”徐長安強做鎮定,說道:“怎么了?”
云淺拿過徐長安手里的酒杯,輕輕將其倒過來,只見里頭本來的酒水已經被徐長安喝的干凈,只有剩余的幾滴酒水滑落在她身前的水中,泛起一陣連漪。
“你怎么自己喝上了。”云淺握著酒杯,拇指一圈又一圈的環繞酒杯上的紋路,她眼睫下眸子頗為幽深。
沐浴后吃酒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之一,她不會錯過。徐長安給她備了酒她卻一直沒有喝,忍耐至如今不就是想要與他一同飲酒?
酒這種東西在她這里,若不是和夫君一同飲用,便沒有什么意義。
“……”
徐長安被云淺看的一陣莫名其妙。
“我?”徐長安如實說道:“我有些悶得慌,就喝了。”
玉露酒在他眼里就是飲料,云淺不喝他自然就喝了,避免浪費。
他吃這杯酒,與平日里吃云淺的剩飯沒有太多分別。
“笨人。”云淺說道。
雖然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上沒有不滿的表情,但是已經很好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滿,沒看到對面的徐長安已經愣住了嗎。
“……”
溫酒香氣飄逸,徐長安只覺得酒香濃郁,回憶著酒味入喉,渾身起了暖意,那種暖意像極了他對面坐著的姑娘。
面部微微發熱。
他……醉了?
徐長安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云淺,只覺得自己被平日里看不上的玉露酒給灌醉了,可是他很清楚,他是因什么而醉。
云姑娘的微嗔,他可是很久沒有聽過了。
徐長安放下酒杯,認真的說道:“小姐,你再罵我一句。”
“……?”
云淺奇怪的看了一眼徐長安,沒有理會他,而是拎起白玉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玉露酒。
盡管已經算不上對飲了,但是徐長安喝了一杯,那她也要補上一杯。
白皙玉手晃動著酒杯,隨著晶瑩濃稠的酒水逐漸平靜,云淺晃動著清澈的瓊漿,在酒杯處徐長安吃酒的位置抿了上去,感受著只有玉露酒才有的微妙的厚重感與米香。
徐長安見狀,蹙眉說道:“你喝慢點,這酒后勁很足的。”
對云淺來說后勁足。
“我知道。”
一杯酒水入腹,云淺指著徐長安的臉:“還不是怪你,自己喝上了。”
“……我的錯。”徐長安不知道云淺在想什么,不過先道歉一定是正確的。
他看向云淺,只見云姑娘一雙剪水秋瞳泛著水潤,雙頰緋紅,發現他看過來的視線后,掩面小小的打了個酒嗝。
云淺手臂劃過水面,坐起來一點,水位一直很高,壓的她有些透不過氣。
“要吃酒嗎?一起。”徐長安拿起面前的酒杯,他這次學聰明了。
“你也喝玉露?”云淺問。
“我自己備了烈酒提月,想洗好出去再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