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徐長安一直在告訴自己,在暮雨峰上,遇到再離譜的事情,也得有一顆平常心。
徐長安咳了一聲,認真:“師姐若是乏了,便去殿里歇息吧。”
“歇息……”石青君怔怔的看著徐長安,指著天空問道:“你……看不見?”
“看見什么?”徐長安抬起頭,只覺得天色極好,搖頭。
石青君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漆黑的眸子不自知的變回湛藍色,瞳孔縮在一處,她立刻微問道:“師弟,你……瞧不見天上的雷?”
徐長安本來想說這么好的天氣哪來的雷,不過想了想,還是順著石青君的話,回應的委婉了一些。
“回師姐,我看不見什么雷,可是要下雨了?”
有修為的師姐,能看見的當然比他多,興許是真的要下雨了。
“下雨……”石青君面紗被風吹起了一池水皺,她喃喃說道:“興許……是要下雨了。”
經過徐長安的提醒,石青君才意識到事情的怪異。
徐長安看不見。
自己卻看得見。
是他在撒謊?
當然不是。
她看見暮雨峰的丫頭們坐在一處吃酒,打牌,姓呂的丫頭面上貼著條子。
看見弟子們在比武臺上稚嫩交手。
看見溫梨去了徐長安的院外,一只手貼在腿上,另一直手拎著貍花貓的耳朵,正在訓斥它。
看見管事們正在處理朝云宗的事物。
看見幾個峰主湊在一處,滿面認真的爭論著一條發帶的歸屬。
那……是她的緞帶吧,今早走的匆忙,便忘在了天明峰。
不過,這都是小事了。
“師弟,你忙你的,我……歇息一會兒。”石青君頂上是九重雷劫,她呼吸急促,心口起伏。
“嗯。”徐長安應聲,他雖然心里奇怪,卻也沒有問,拎著自己的水壺繼續澆花。
話說。
既然師姐告訴他一會兒可能要下雨落雷,那自己還是提前準備一下。
徐長安走過去,將花圃上方的棚子支棱起來,用來擋一會兒可能下的雨。
朝云宗的天氣現在反復無常,所以現在所有種花、種果子的都會做好準備措施,以防靈草被忽然降下來的“凡水”污染。
——
石青君:“……”
她的視線從徐長安的身上移開,隨后輕輕嘆息。
很顯然的,小到普通的弟子,大到峰主,他們都沒有看見天空上盤旋的驚怖劫雷。
連徐長安這個渾身上下充滿了神秘都說看不見便是表明——
這劫雷并非是徐長安要渡劫,而是……她要渡劫了?
她一沒有突破。
二,心境也被徐長安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