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的確在家里提過許多次,不過云淺對于徐長安這個先生不甚在意。
并不是徐長安在意的人她都會在意的,云淺是不是喜歡一個人,有著她自己的一套準則。
像是祝平娘,徐長安很感激她的知遇,但是祝平娘在云淺眼里也就是個路人。
北桑城的酒娘在徐長安眼里是個萍水相逢的人,但是酒釀的不錯,云淺就能記得她。
“先生是博學的人。”徐長安咳了一聲:“我準備帶小姐去一趟劍堂,在修行上……她說不定有辦法。”
“聽你的。”云淺問道:“什么時候?”
“現在……算了。”徐長安語氣一頓,搖頭:“明天一早,我往先生那去一趟,她若是同意了,我再來接小姐去暮雨峰。”
他是很知禮的人。
平日里哪怕是拜訪一個師姐,都會挑選合適的時間。
盡管在云淺修行這件事上他一刻鐘也等不了,但是仍舊是理智的,大晚上去找先生……怕不是要被攆出來。
“我知道了。”云淺點頭,隨后打了一個哈欠。
受到“驚嚇”后的云淺累得很快,這就已經困了。
徐長安簡單提云淺擦了身子,便抱著她上榻,讓她好好休息,明天隨著自己出門。
“……”
許久后,徐長安坐在床邊,聽著云淺均勻的呼吸,輕輕嘆氣。
她……還真的睡得著。
徐長安想要伸手去觸碰云淺的睡顏,不過手伸到了一半,就又縮回來。
【去修行。】
這是他強加在云淺身上、要求她去做的。
這真的是正確的嗎?
云淺想要的,和他加在她身上的,究竟哪個才是他應該去追求的,哪個才是本末倒置?
徐長安想起了云淺想要吃花蜜時,自己因為在意修行而抓住了她的手沒讓她吃,甚至……一時間沒有控制好力氣弄疼了她。
“……”
云淺睡得著。
他卻是睡不著了。
替云淺蓋好被子,徐長安躡手躡腳的離開家,走進了夜晚的天明峰。
他來到天明峰的湖邊,怔怔的看著湖面。
其實,他對于能夠和云淺在塵世里做一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夫妻也十分心動。
如果姑娘真的無法修行,那也算是天道替沒出息的自己做出了選擇?
開玩笑。
云姑娘可以躺平,他可得動起來。
——
正想著,徐長安看著一條小船朝著自己劃過來,有一襲青裙的女人撐棹,奇怪的看著他:“徐師弟,你在這兒做什么。”
“石師姐?”徐長安驚訝的看著船上的石青君。
石青君看了一眼徐長安腰間的琉璃玉,問道:“我給你的靈液用了沒?效果怎么樣。”
“使了。”徐長安點點頭,說道:“暫時沒有什么作用。”
云淺都不能修煉,當然沒有作用。
石青君:“……”
她自己舍不得用的道韻靈液,拿來做藥浴都沒有作用是吧。
石青君心想一定是他破壞了靈液的性能,不然云淺一個普通的姑娘,洗一次就可以練氣了,哪里還需要什么修行。
正想著,徐長安忽然問道:“石師姐,你怎么看待修行?”
“你問我?”石青君一怔,怪異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