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的言語隨著清風而來,又隨著清風而去,庭院中一片寧靜映著李知白不施粉黛的平和面容,昭示著她此時的愕然。
“妹妹……你說什么?”李知白驚詫。
“你會使胭脂嗎?”云淺撩起自己耳邊垂落下的青絲,抿了抿唇,說道:“如果會,可以教我。”
李知白掩面,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半晌后無奈的說道:“我說的是見面禮。”
云淺不是傻子,她應當知道一個仙門的承諾意味著什么。
“我想要的就是這個。”云淺再次問道:“會點妝嗎?”
“我……”李知白腦海中閃過了云淺方才唇上那淡淡的胭脂,而此時那些胭脂已經被她伴著蜜餞吃干凈了。
她數次注意到了云淺的胭脂,卻沒有想到真的會和胭脂扯上關系。
李知白面露怪異,輕輕嘆息:“點妝,我還真會。”
她從來不化妝,不代表不會,誰讓她以前也是個大家閨秀呢。
“果然。”云淺心想李知白不愧是徐長安的先生,就是比他的師姐要厲害一些。
“我的好妹妹,你不會真要與我學點胭脂吧。”
李知白此時已經被云淺給弄不會了,全然不見穩重的模樣,只見她指著自己說道:“妹妹就不想要一些仙門的寶物、修煉功法之類的?你若是實在不明白這些,那今日這個愿望我也可以先欠著,日后你想明白了……再與我說也不遲。”
她以往可從未有這樣上趕著送好處過。
一方面是徐長安的原因。
一方面,她真的很喜歡云淺。
“就這個。”云淺絲毫沒有動搖,語氣平和,但是卻毋容置疑。
李知白作為徐長安喜歡的人,由她教自己點妝的法子……自然要比書上寫的有用,徐長安很有可能會喜歡。
單單是夫君會喜歡這一點,她就不可能錯過。
“我覺得,我應當都說的很清楚了。”李知白單手扶額:“妹妹真是個奇怪的人。”
奇怪,而自然。
自然的奇怪。
矛盾的很。
李知白此時更加確信自己對于云淺的評價。
性惟平等,道法自然。
她興許真的很適合修道?
她覺得云淺和徐長安一點也不像,前者看起來不太聰明,后者則謹慎功利。
李知白看向百草園的方向,片刻后收回視線,說道:“若是讓長安知道你要這樣的見面禮,他……”
“他?”云淺輕聲道:“他不會說什么的。”
夫君最是了解她的性子。
再說夫君真想要功法什么的,帶著一個系統,什么功法的也少不了。
不過……
云淺也注意到了徐長安自從開源之后,表面看起來對系統提升了好感,可實際上……卻再也沒有理會過系統,不知道是忌憚還是別的什么。
——
云淺也注意到自己的胭脂吃了個干凈,她便說道:“教我。”
“現在?”李知白又是一愣。
這妹妹有大問題。
丹田不能修煉的事情都沒有見她著急,如今一個胭脂點妝,反倒是急的她繡花鞋都在地上打著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