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沒事。”李知白搖搖頭,她此時低著頭,可以看到船邊倒映著石青君的影子。
烏篷船中間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一些鮮花、蜜餞和酒水,還有一盞彩燈。
這彩燈她認得。
不少小姑娘夜行船都喜歡帶著小彩燈,會很有氛圍。
又是氛圍。
不對啊,這很不對啊。
李知白已經懵住了,現在她自己的事情已經不是重點了……
李知白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年輕了許多的“少女”。
掌門……怎么穿著暮雨峰弟子的裝扮、一個人在船上吃蜜餞、泛舟?
若非是石青君的氣息天下沒有人可以模仿,她都要認為眼前這個是外人假扮、或者干脆是掌門的子嗣……
“你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石青君近距離仔細觀察了李知白,發現她并不是修行上出了岔子,也就沒有強行去問。
“罷了,去那兒坐下。”
難得身邊有個人,石青君也不浪費,拿著長長的船棹,探棹入水,輕輕一撐,那小船便蕩了出去,往湖心而去。
李知白本能的聽從石青君的意思去小桌子前坐好,看著面前的蜜餞酒水,忽然一愣,轉頭看著撐船的石青君。
“掌門,怎么能讓您……”
她怎么能讓掌門做乘船的工作?
“無礙。”石青君隨意的說道:“心亂了?因為什么?徐長安?”
李知白:“……”
什么叫一針見血。
這就叫。
“不清楚。”李知白緩緩說道。
“沒有強行觸碰乾坤境的壁壘就好,其他的……你不必在意。”石青君緩緩說道:“這沒有什么好不安的,就像是我……現在也覺得養養花、吃些自己研磨的花粉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掌門?”李知白立刻意識到了什么:“長安?”
“只有你會這樣喚那位。”石青君視線落在遠方。
李知白不說話了。
意思是,連掌門都會受到影響,更不要說自己了。
“掌門,您這樣……是那小子做的?”李知白忍不住問。
“我很喜歡。”
“……”
喜歡受到的影響,還是喜歡……
李知白垂下眼簾,心思更亂了。
“你從北苑出來的吧……我瞧著他方才出去了,在做什么呢。”石青君放下船棹走入艙內,在李知白對面坐下。
李知白是他的老師,所以,有些事情她不好做,但是李知白卻可以。
“不礙事的話,開個水鏡。”石青君說道。
這不是偷窺,是長輩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