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發質很好,即使不刻意梳理,順著風擺動后也就順滑了……徐長安感受著云淺青絲滑過指隙,嗅著淡淡的皂角清香,強行克制住趴上去吸一口的念頭。
云淺頭發散開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恬靜,在他的眼里,少了幾分壓迫的姑娘的平添了幾分可愛,讓他在呼吸急促的同時,更是移不開視線了。
“小姐,我給你把頭發扎起來吧。”
“嗯。”
徐長安熟練的將云淺的發尾從水里撈出,給姑娘整理頭發,視線在岸邊的浴巾上停了一瞬,懷念的說道:“果然一回來就會想到以前的事,我給小姐做的那件衣裳……”
“還留著。”
云淺心想這可是她十分、十分喜歡的寶物,哪怕是到了未來需要清算的時候,那一件青色的衣裳一定也能拍在她最喜歡的幾樣寶物中。
“又不能穿,留著做什么。”徐長安搖搖頭,不過他也習慣了姑娘喜歡“收破爛”的愛好。
“是你做的。”云淺說著,打斷了徐長安給自己整理頭發的動作,隨著長發再一次落在水中,云淺仔仔細細看著徐長安那讓人安心的手掌。
“看什么?”徐長安有些奇怪。
“針留下的傷口。”云淺說道。
“小姐,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哪里還有傷口可以給你看?”徐長安將手從姑娘指尖抽出來。
“只要我想,便可以看見。”云淺抿唇,旋即問道:“怎么那……之后就沒有予我做衣裳了。”
后來在衣服之上的改動、繡花很常見,但是一針一線親自做的衣裳,有且只有那么一件。
“我那點手藝,縫縫補補還行,做衣服……那不是糟踐小姐的美貌?”徐長安手指放在云淺下巴處,輕輕托著她的臉,直到云淺眼睫顫了顫,他才松開,說道:那時才學了手藝,自信心爆棚,事實上……根本什么都不是,有更好看的,也用不到我給你做衣裳。”
他那時才學了針織,腦袋抽了想著做一件衣裳,接過針腳開的寬敞了,該收腰的地方也沒有收腰,一件青裙做的像是長衫,而且更要命的是……
連尺寸都不對。
所以從那之后,也就不丟人了。
當然,衣裳做不出來,一些小玩意、荷包之類的倒是弄了不少。
比如他做的香囊,姑娘就很喜歡。
想起了這種事,徐長安忍不住笑著。
云淺可不管什么物以稀為貴,她是很貪心的人,她還想要更多的衣服。
當然,哪怕徐長安真的給她做了更多的衣裳,那一件他首次親手做的青裙,在她心里的地位也是最高的。
云淺忽然嘆息。
“嘆氣這種事情,只有我能做。”徐長安牽住她的手:“怎么了?”
“那衣裳,我穿不下。”云淺說道。
在她的眼里,那衣裳很精致,又是徐長安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可惜尺寸不太對,尤其是尤其是胸口和腰股的位置。
“做的小了,自然是穿不下,所以才說是敗筆。”徐長安說著,眼角微微一抽。
他那時候哪里知道云淺的身材這么好?哪怕又想過,但是憑感覺做的衣服,終究還是差了點。
再者,他當初其實并沒有抱著真的把衣服給云淺的想法,就好像抄書順便練字一樣,做衣服只是讓自己熟練女工,完工之后都沒有拿給云淺看就拿去丟了。
誰知道,丟了的失敗品,被姑娘給撿了回來,還穿了一下。
“所謂海納百川……”徐長安說著,將后半句話收了回去,說道:“小姐,你穿不上是好事。”
“好在哪里,我不覺得。”云淺平靜的說,緊接著低下頭瞧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若是瘦下來,該是能穿的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