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的貼身侍女小柔,搖身一變,成了他的干女兒,并且繼承了張家最主要的財產,一下子飛上枝頭變鳳凰,引得張府上下議論不休。
早上張員外宣布了這個消息后,所有下人對小柔的態度都變了。
一些聰明人對小柔瞬間換了稱呼,小姐長小姐短的叫個不停,刻意在她面前晃悠獻殷勤。
一些更聰明的人,則對小柔也非常尊敬,但那尊敬中卻帶著疏離,拿捏著分寸,并不刻意親近。
至于小柔自己,似乎對于身份的轉變,還沒有適應,依舊像往常一樣,對張員外仔細的照顧著,并不假他人之手。
面對其他仆役也像以往那樣溫和有禮,一張白凈的笑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只是,她今天的笑容要格外燦爛一些。
當然,大家都能理解,任誰得到了這么一筆財富,哪怕嘴上不說,但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小柔才十五六歲,沒有得意忘形,已經很難得了。
一天在忙碌中飛快而過。
黃昏時分,小柔挎著一個黃白相間的藥盒,和以往一樣,甜甜的笑著,和熟悉的仆役打了個招呼,便出了門,去藥鋪給張員外買藥。
一路走著,快到藥房時,小柔突然轉了個彎,步入旁邊一條灰撲撲的小巷中。
她輕車熟路的繞來繞去,片刻后,來到一處不起眼的低矮院落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又轉身將門栓給插了起來。
院子破敗狹小,雜草叢生,似乎久無人居住。
吱呀。
小柔快步走到院子正中的屋子面前,拿鑰匙,開鎖,推門,閃身進入,再次小心的將門栓插起。
屋子里,窗戶被厚厚的布簾擋的嚴嚴實實,只有天窗漏出來點光,顯得極為昏暗。
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張黑色的供桌,上面供著一只有著四條尾巴的巨蝎,在燭光的照映下,給人一種詭異之感。
小柔臉上一直帶著的甜甜笑容,不知何時,早已褪去,取代而至的是陰沉之色。
她不言不語跪在供桌下面,低著頭沉默了許久,突然神經質般笑了起來。
開始只是壓抑在喉嚨中的低笑,隨后聲音越來越大。
笑的歇斯底里!
笑的肆無忌憚!
笑聲落下,她揚起了頭,白凈的小臉上布滿淚珠,眼神變得怨毒而瘋狂。
“爹,娘,你們看到了嗎?我拿回來了,本來就屬于我的一切,我都拿回來了!老家伙騙走你們的東西,我連本帶利都拿回來了!”
“呵呵,而且這都是他心甘情愿給我的,就像他當初不知羞恥的對我說,當初你們也是心甘情愿把積蓄都給他一樣,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討回來,而且要讓他心甘情愿的給我!”
“只是,沒想到這老家伙臨死了倒是轉了性,本來我還準備接下來讓他那幾個孽種一個個消失,最后,他便會發現,那些家產只能留給我。”
“留給我這個一直盡心照顧他的小丫鬟,到時候我再告訴他一切,想想就覺得爽快……你們放心,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接下來,張府上下一個都別想逃!”
小小的、白凈的臉龐扭曲而瘋狂,流露出讓人心驚膽戰的恨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幸虧我多長了個心眼,沒想到還有這意外發現。”
小柔驀然轉身,露出驚怒交加的神色,道:“是你?”
隨后,她神色變得陰沉,道:
“你都聽到了?那你應該明白,我沒錯,一切都是那個老家伙的錯,當年他騙光我父母積蓄,害的他們自殺,連我也不得不到張家當仆役……”
周通直接打斷了她,平靜道:“我對你們那些恩怨沒有興趣,我只是有一個小問題想要問你?”
“什么?”
“你背后供桌上那個四只尾巴的蝎子,是什么東西?你從哪得來的?”周通沉聲道。
在門縫中看到那巨蝎雕像的瞬間,他瞬間聯想到了令前身父親發生異變的人面蝎尾雕像。
“想知道,我告訴……你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