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嗯了一聲,道:“謹遵二叔教誨。”
賈璉苦笑搖頭,讓蓉哥兒將他扶起。望著蓉哥兒面容,良久也未說出什么話來。
有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管用。
以至于蓉哥兒從賈璉房間出來后,腦袋還一直轉不過來彎來。弄不明白璉二爺的意思,也搞不懂璉二爺的想法。
或許,是賈蓉自以為滔天大罪的事情,在賈璉眼里也僅此而已。又或者,賈璉是顧忌賈家前程,看著賈家好不容易才出了這么一個。
反正,賈蓉是沒想明白。
哪怕是僅有猜忌,也應該有怒言,有言語上威脅,有神色間不滿。
偏偏,賈璉什么都沒有,什么也沒做。
“二叔,好好歇息罷。”
賈璉道:“若是蓉哥兒今日無事,同二叔坐著聊聊?”
一個上午,蓉哥兒都在賈璉房中度過,也不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什么,在聊什么。
只是,蓉哥兒從房間里出來后,神情變得極其復雜。長長吐了一口氣,心中某塊石頭也稍稍放下。
說來也奇,賈璉這家伙休養了幾天,背上的傷竟好了大半。最奇的是,他竟將那女子的事情全拋在了腦后,再沒向蓉哥兒打聽過。
這日,難得黛玉、寶釵幾人沒纏著賈蓉。他與賈璉在揚州城外垂釣,正興起時,有林府小廝找了過來。
“他老人家終于記起我來了,還以為十三爺將咱完全忘了。”蓉哥兒呵呵笑一聲。
賈璉道:“王爺到了揚州自然先著手鹽課改制的事情,又讓你多歇了幾日,有這好事你還嫌棄?”
“咱不是那日聽了二叔教誨,想著多為朝廷出力嘛。”蓉哥兒笑一聲,又道:“二叔在這先釣著,侄兒先行回去了。”
賈璉點了點頭,看蓉哥兒背影,再次露出復雜神情。
良久,才讓人收了魚竿。
人的心思,最是復雜。
揚州城內,巡鹽御史林如海府上。
書房里,忠順王與林如海請教了這些年揚州鹽課利弊,又問了新鹽課制度。
良久,十三爺蹙眉問:“那混賬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