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鷹說這是唐伯虎的畫,場下均是一番騷動,哪個收藏古玩的人不喜歡唐伯虎的畫,掛在家里或者辦公室多有面子,然而有個前提,必須是真跡。
唐伯虎因為名氣太大,所以從古至今,他的仿畫層出不窮,曾有人說過,唐伯虎的仿畫數量,在古玩字畫界能排前三。
所以聽說這是一副唐伯虎的畫,大家既激動,又擔心,均都希望這是一副真跡。
沒想到王會軍卻道:“這肯定是假的,我見過真跡。”
裴緲聞言一愣,他通過太虛眼的異能可以看到這幅畫的光圈剛好到嘉靖年代,還以為是真跡呢,沒想到王會軍居然見過真跡,便問道:“在哪看到的?”
王會軍道:“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那個朋友,這幅畫的真跡在他那里,他特地找故宮博物院的專家鑒定過,錯不了。”
裴緲聞言緩緩點頭:“既然是故宮博物院的專家鑒定過的,那應該是錯不了。”
裴緲也認定這幅畫是仿畫了,不過是明朝同時期的仿畫,如果仿畫之人畫工不錯,價格又合適的話,倒是可以拿下這幅畫。
接下來就是上臺查看的環節了,裴緲他們依舊是第四批上去,裴緲靠近之后,沒有第一時間動用右手的異能,而是用肉眼查看。
這仔細一看,他發現了這幅畫的許多違和之處,首先,這幅畫的畫風并不像唐伯虎的畫風,雖然刻意模仿了,但也只有幾分像而已,畫工著實上乘,可能作者作畫的時候喝酒了,這畫的內容是唐伯虎和極為俊逸的好友在桃花庵飲酒賞桃花的畫面,畫中唐伯虎手提酒觴,雙眼微瞇,醉態很明顯,他的一位朋友也是呈一種站立不穩的姿勢,手中持有酒器。另一人則是坐在桃花樹下的書案旁,在那也不知是寫字還是作畫,書案上還放著一只酒觴。這幅畫的題跋是《桃花庵歌》,落款是桃花仙人,款印也是唐伯虎的款印。
畫雖然不像唐伯虎畫風,但字卻跟唐伯虎的字極為相似,幾乎達到一個以假亂真的程度,感覺跟畫就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至于款印的真假,這里光線不大好,裴緲感覺光想憑肉眼判斷出款印的真假,有點難,于是他便動用了右手的異能。
這幅畫出現在裴緲的腦海里,他意念微動,這幅畫在他腦海里無限放大,然后他仔細查看各處細節。
這一查看,震驚他了,因為他發現這幅畫不簡單,他將這幅畫放大后,看清了畫中的人物,那個坐在書案旁作畫之人,竟然是祝枝山!
裴緲怎么知道他是祝枝山的呢,因為他在作畫,而他在畫中所作的畫,就是裴緲他們現在正在看的這幅畫,畫面一模一樣,當然了,別人是根本看不到的,畢竟畫中的那副畫大小不過火柴盒大,看上去就是隨意亂涂了一些墨而已。
其實不是,是微畫技術,就是用極為細致的手法,在很小的東西上畫一幅畫,這么小的畫,就算用一般的放大鏡估計也難看清楚。
最重要的是,畫中的那副畫,落款是祝枝山三個字,而這祝枝山三個字,估計要用顯微鏡去查看了。
裴緲心中十分震驚,祝枝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實在難以想象。
既然發現了祝枝山,裴緲立刻把這幅畫的畫工畫風跟祝枝山的畫工畫風做對比,這一對比,他立刻發現了,這幅畫跟祝枝山的畫風還真有不少相似之處,只不過因為祝枝山刻意模仿唐伯虎的畫風,就將自己的畫風掩藏了起來。
裴緲又用異能查看題跋和款印,發現題跋和落款的字,跟唐伯虎的字相似度達到了一個絕妙的程度,這種程度,也只有本人可以做到,所以這題跋和落款都是唐伯虎執筆親寫。
至于款印,也是唐伯虎本人的印,沒有任何作假的痕跡。
看到這里,裴緲已經在腦海里腦補畫面了,當時唐伯虎和祝枝山還有另外一個好友在桃花林喝酒,喝得興起,大家都飄了,就嚷嚷著來一張自拍,記錄下這快樂的時刻,然而他們沒有手機,也沒有單反相機,就只能畫畫了。
唐伯虎和祝枝山各畫了一張畫,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許是喝醉了的緣故吧,唐伯虎錯把祝枝山的畫當成自己畫的了,在上面寫了題跋落款,還蓋了自己的印,至于祝枝山酒醒之后有沒有跟他翻臉,這就沒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