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金正在檢修著這座燈塔里面的零件,他拿著扳手,渾身油污地探出頭來,在外面喘口氣。
外面的塔頂上,老友正坐在上面優哉游哉地和他聊著天。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沙金忍不住和對方說起了自己的計劃,還有任務的準備和秘密。
這些原本是不能夠說的,每個人的任務和使命都是保密的,但是口子都已經打開了,似乎也就沒辦法遵守得那么嚴格了。
「那可是傳說之中的冒險者啊」
「白金號和布里曼,開辟了北海航線,發現了原始之洋,還曾經穿過黑風暴抵達過世界的盡頭。」
「你能夠想象嗎」
「能夠想象,世界盡頭是什么樣子的嗎」
「不,你一定想不到。」
「你沒有見識過黑風暴的恐怖,所以不知道能夠穿越那里的冒險者的偉大,也不能想象抵達世界盡頭的意義。」
沙金說起這個的時候就變得喋喋不休,變得格外地健談。他不停地說著白金號的偉大,他們曾經做過的事跡。
說得好像他也是一個冒險者一樣,而實際上他從來就沒有進行過任何一場冒險,他只是一個看守著燈塔替前往原始之洋捕撈和冒險的船只指引方向的人。
人們或許知道這座塔,而不可能知道他。
小胡子看著沙金問道「布里曼,你一直都在找他嗎」
沙金點了點頭,看著北方的原始之洋。
「如果真的是使徒的話,應該沒有那么容易死掉的吧」
「我能夠找到他的話,一定就可以知道黑風暴里到底有什么。」說到這里的時候,沙金的表情微微起了變化。
他說。
「我就能夠」
「完成神賦予我的使命和我當初當著神像許下的誓言了,也就可以安心地離開這里了。」
小胡子忍不住說道「你們這些家伙啊,就是被使命和誓言這種東西給害死了。」
「管他什么誓言和使命,都不如自己過得開心重要。」
沙金有些生氣地看著小胡子,就好像少年時代曾經在學院之中的那樣。
「誓言可是神圣的東西,如果許下的誓言都可以隨便背棄的話,那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小胡子「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開心地活著。」
人生觀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說服別人的。
小胡子不再和沙金爭執這個,兩個人都已經長大了,有的時候沒有必要再和曾經一樣為了一個結果和答案而爭論到底。
他慵懶地靠在塔頂上,看著海的盡頭。
「不過,我對你說的黑風暴里面有什么很好奇。」
「你說,至高神是誰」
「傳說之中的生命主宰,夢境主宰,還有造物主嗎」
「他們真的在那里嗎」
沙金「造物主不就是生命主宰嗎」
小胡子沒有回答,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生命主宰是造物主,是創造一切的那個存在。」
「那么,同樣身為主宰的夢境主宰又是誰創造的」
「圣典里可是說過,夢境主宰是和生命主宰一樣偉
大的存在,是同一位格的至高神。」
很簡單的問題,似乎將沙金給問住了。
沙金問「那造物主是誰」
老友似乎知道些什么「那只有去問那些最古者,或許只有他們才能知道了。」
突然之間,小胡子站起身來,面帶微笑地看著沙金。
他說「我替你去找吧」
沙金「啊」
老友說「我替你去找白金號船長布里曼,去問一下怎么進入世界的盡頭。」
沙金連連擺手「不用了,你也有自己的職責和任務。」